第二〇六章 你要什麽?(第3/4頁)

聞言,張亮笑了幾聲後,續道:“無缺你也把他折騰夠了,收手吧,再折騰下去他手下那兵不好帶時可就過猶不及了。”

“此人可靠不?”

“趙樸就是個粗人,心思倒並不算多,另外他也已當著三殿下的面寫了效忠書,以他萬騎軍郎將的身份卻寫了這麽個東西,就是此後想生變也不敢了,於這一節上你盡可放心。”

“要沒我這一逼,趙樸能這麽快醒悟走上正道?罵我?改日有他好生謝我的時候兒。”唐成伸手一拍膝蓋,“既然都是自己人了,我還找他的不自在幹嗎?明之你告訴他,從明天起他就能妥妥兒的睡個安穩覺了。”

說到這裏,猛然想起什麽的唐成話音一頓,就此沉吟起來,知道他這個調調兒的張亮向李隆基示意了一下後兩人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唐成展顏一笑道:“對了,明之你幫著傳個話,有件事我倒需要他配合一下。”

……

第二天到了萬騎帥帳之後,唐成即向韋播奏報,言說近日以來趙樸部整訓軍紀已見成效,建議或將此事推向全軍,或者再過幾日後即可另覓他部。

“恩。”韋播聞言想了想後突然問道:“最近葛福順與陳玄禮兩人如何?”

“這兩人還在與劉幽求接觸,不過或許是年節已過的緣故,他們的接觸比之那十天倒是少了些。自從人日節前接到大將軍的吩咐以來,屬下就重點加強了對他們的監控,兩人貼身長隨裏都有貪錢的倒也容易下手,他三人常去的那間酒肆也安插了一個我們的人進去做跑堂。從三方面監控的結果來看,劉幽求在前朝到長安來考制舉的時候三人就認識了,算是舊識。此外,劉、葛兩人之間還扯著一個遠親。至於三人在酒肆裏說的一些話,從目前來看倒並未發現有什麽異常。”

“這就好,本將軍倒也知道相王爺是個恬淡人,當日陳柬之等人發動宮變迎請二聖自房州回京時王爺也是說了話的,該沒有什麽異常心思。”手中把玩著玉符,韋播頓了頓後道:“不過身為萬騎郎將卻與外臣交往密切,葛陳也該敲打敲打了,這次便選了他兩人吧,若是效果好的話,這一次後即可全軍鋪開。”

“將軍英明。”

當天下午,唐成剛從萬騎回到家不久,韋播的貼身長隨王順就到了,言說大將軍有請。

比之第一次的扭捏推讓,王順現在再接唐成給的跑腿費時已是慣熟的利索。

袖了飛票之後,笑眯眯的王順瞅了瞅左右後低聲道:“七爺來了,老爺現在的心情不算好。”

有王順的話打底,唐成到韋播書房外時就刻意放緩了腳步,見狀,在前邊帶路的王順嘴角動了動,又看了看袖子後終究沒說話,倒是配合著也將腳步放輕放慢了些。

書房所在本就是一府之內最安靜的地處兒,便是下人非奉召也不得來此,靜謐的環境裏書房內韋睿苦勸的聲音隱隱傳來,“五哥,你就聽弟弟一回,萬騎比不得其它,軍士們強性子慣了的,一下子籠頭上得太緊只能是過猶不及,現在別看他們面兒上不敢怎麽,心底實是怨恨,長此以往……”

單從聲音裏聽來,韋睿真是用心得很了,頓了頓後,他的聲音復又想起道:“這若是平時,五哥這樣做弟弟只有拜服的,但現在畢竟不同於其它時候,姑母那邊有大事要辦,萬騎軍實在是一點問題都出不得。要不這樣?且等姑母大事忙完之後,弟弟親自佐著五哥來做這事如何?那時候就算軍士們怨恨嘩變也不當什麽了,五哥就再忍忍。”

到了這裏時,雖然走得慢也已快到門前的王順再不敢耽擱,向唐成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之後擡手敲了敲門。

後面的事情自不用說,只不過這一次唐成卻沒再忍著,當著韋播的面與韋睿來了一場論辯。

唐成恭謹平靜的說領兵之要首在威權,威權不立,諸令不行。韋睿則臉色陰沉的看著他說行事當應時生變,不能拘於成法;唐成再說萬變不離其宗,唯有控制住全軍才是最好的應變辦法;韋睿接著說豎子愚笨,操切急躁異想天開……

唐成與韋睿的論辯並非胡攪蠻纏,兩人都能自圓其說、言之成理,也正因為如此,就越讓性子優柔耳根子又軟的韋播越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唐成口中與韋睿論辯,心底卻是又高興又煩躁,高興的是以前韋播與韋睿兩兄弟說話時若非撞上從不會主動叫他,今天卻一反常態分明是近日下的功夫開始有了收效,在他日日重復不斷的洗腦及發動護衛們連環攻勢下,韋播在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已逐漸偏到了他這邊,這時候正該是加一把猛火的好時候;而讓他煩躁的也正是因為加猛火的柴火該到不到,昨天跟張亮約定的就是這時候,怎麽趙樸個死貨現在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