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龍門,我來了!(第2/3頁)

傷慟平息,疲累的身子也恢復過來,加之即將與苦等了兩年多的情郎大婚,經此喜事一沖之後,鄭淩意跟初來的那兩天相比渾似變了個人。

先就說容貌吧,前幾天唐張氏只注意著鄭淩意整天愁容苦相,實在不是個有幫夫運的,但凡是這樣的人無論誰看了第一眼都不會高興,再沒個心情去細瞅了。而今鄭淩意被喜氣一沖,本就明艷的她再配上盈盈含笑,直讓本是憋著一肚子不願意來喝婆婆茶的唐張氏看花了眼。娘啊,這還是同一個人嘛,就她這相貌別說是那些個行媒們送來的閨閣畫像比不上,就連一向瞅著美艷的媳婦兒英紈也比之少了幾分青春與靈動。

看完容貌再說行止氣度,鄭淩意大戶人家出身又是內宮裏出來的,一言一動,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散發出的那股味道唐張氏雖然說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卻也知道看的順眼,看得舒服,實打實不是一般家戶能養出來的,尤其是聽到兩個女兒說不敢直眼瞅這個新弟媳婦兒,下人們見了她也都不自覺的嚴整了規矩之後,唐張氏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瞅瞅,連別駕夫人見著新媳婦兒沒一會後言行舉止都開始繃起來了,生怕有什麽失了禮的地方惹笑話,這樣的媳婦兒還有啥好說的,可不就跟自己那進士兒子是個絕配?

要說鄭淩意身上最讓唐張氏高興的地方還在於她的心眼大,沒是非。最初聽兒子唐成說要跟鄭淩意成親的時候,唐張氏最擔心的就是李英紈,萬一她兩個合不到一起,家戶裏可就沒日子過了!這樣的事兒聽的還少嘍,妻妾一旦鬧騰起來,難受的還不是她那寶貝兒子?

誰承想鄭淩意壓根兒就沒半點兒要拿大婦架子的意思,不僅先開口叫了李英紈姐姐,對小貓蛋兒也是發自心底的親熱,看那勁頭兒渾似多少年沒見過孩子一樣。除此之外要說最實惠的就是成親好幾天了,鄭淩意不僅沒過問下人的調派,家裏的賬本及銀錢進項也是提都沒提半句,這樣的事兒可真是太稀罕了,不說鄖溪,就把這通金州挨家挨戶的數數,但凡有妾的人家誰不是大夫人把著錢櫃子?

如果說娶媳婦容貌氣度還可以讓讓,差點兒也就差點兒吧,反正又不指這個過日子。那賢惠有度量可就太重要了,大婦有度量才能家和,家和才能興業,才能把好日子真正給過好嘍。

仔仔細細觀察了新媳婦大半個月,到唐成不得不動身的那天,唐張氏對鄭淩意真是左看左舒心右看右順眼,拉著她的手囑咐的路上話倒比跟兒子說的還多,直讓一邊的唐栓看的無語得很,再想想當初她那抱怨……哎!女人哪,實在是個沒法說。

來福他們就跟在外面,兩人縱然情濃總也不能大白天的在車上宣淫,笑鬧了兩句後也就安靜了下來,頭枕在唐成懷裏臉帶淺紅的鄭憐意一邊來來回回的撥弄著唐成的手指,一邊嘴裏輕輕的唱著《折楊柳》:

挽郎手,折楊柳。

問郎幾時歸,不言但回首。

折楊柳,怨楊柳。

如何短長條,

只系妾心頭,不系郎馬首?

一樣曲辭,兩番心境,此時鄭憐意再唱到這曲離別之辭時,淡淡的歡喜之意想掩都掩不住。

聽著這首熟悉的《折楊柳》,唐成依稀之間又想起了杏花煙雨朦朧中的十裏揚州,在那裏他不僅遇到了美景美人,更是他窘迫生活的終點理想確立的起點。

春風十裏揚州路,揚州啊揚州,那真是一個說不盡的地方。

“唐成。”

“嗯?”

“你看這是什麽?”口中問著,鄭淩意的手已伸展開比齊了唐成的五指,兩人十指緊緊貼在一起再無半點縫隙。

“萬人從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錯了。”仰頭看到唐成嘴邊掛起的笑容,鄭淩意狠狠用頭頂了他肚子一下,“再說。”

“十指連心。”

“十指連心。”鄭淩意眼神迷離的喃喃重復了一句,掌心也已緊緊貼上了唐成的掌心,亦無半絲縫隙。幾乎是在同時,兩人已不約而同的輕聲續出了下一句:

心心相印!

念出這四個字後,鄭淩意似是吃醉了酒一般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口中如夢囈般自語道:“有你這四個字,別說三千裏,就是跟著你一起跳了崖我也願意。”

“呸,晦氣話。”唐成用另一只手輕撫著鄭淩意柔情無限的臉,“我還指著你帶我兒子蕩秋千,跳什麽崖?就是皇帝公主什麽的都跳了,老子也不跳,非得好好活著,活得高高興興不可。”evag校對。

“沒羞。”聽唐成說到孩子,鄭淩意猛然就想起小貓蛋兒來,這小丫頭真是太可愛了,“哎!可惜貓蛋兒太小不能跟著咱們一起,要不然就是再遠的路也不怕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