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唔，果然，被揭掉的，是北辰這一層皮呢。

衛南星沉默了兩秒鐘，然後就在霍陵和蘇懷生認為他要找借口繼續掩飾自己身份的時候，就見他向著兩人微微一笑，做出松了一大口氣的模樣。

“咦，你們知道了啊？那正好，我正在愁應該怎麽掩飾自己耗空能量的問題呢？”

霍陵：“……”

蘇懷生：“……”

眼見衛南星這個回答，讓他們兩人都沉默了一瞬。

他們完全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家夥，居然是這種反應。

衛南星承認得這麽幹脆，反倒讓霍陵皺起了眉頭。

他走到衛南星的病床旁，擰著眉頭，彎腰湊近衛南星，從病床上方俯視著靠坐在病床上的這個人。

病床上，衛南星倚靠在病床靠背上，仰頭看著俯身靠近自己的霍陵，挑了挑眉，視線不閃不避。

“咦，怎麽了，霍隊？我這不是很配合工作嗎？您看您想掀我北辰的馬甲，我一秒配合掀開誒！”

“啊，我今天可沒做什麽事，您應該不會再扣我的特別津貼了吧？”

“哎呀，說起來，我當初披著北辰的馬甲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領特別人才津貼？那霍隊您看我還有機會補補嗎？”

隨著霍陵的俯身，他快速逼近了衛南星的臉，而衛南星仍舊倚靠在病床上，一臉純良無辜地看著霍陵，嘴裏還在跟霍陵叨叨著自己的特別津貼，十分地‘求財若渴’。

待兩人相差不超過10公分時，衛南星仍舊笑著，一雙眼清清亮亮，任由霍陵盯著，沒有絲毫的驚慌感覺。

直到叨叨了數分鐘後，衛南星才突然又對霍陵眨了眨眼：“霍隊，可以讓開一下嗎”

霍陵看著眼前這嬉笑不停的家夥，心裏甚至由最初的篤定他就是北辰，到此刻有了一瞬間的動搖，他盯著衛南星，問：“為什麽要我讓開？”

衛南星擡頭看他，無辜地眨了眨眼：“霍隊，我只是看您快壓到我的輸液管了。”

……

霍陵看了眼確實快要被他碰到的輸液管，忍了忍，然後深吸一口氣退了開來，看著病床上的衛南星，眉頭皺得死緊。

而衛南星在霍陵退開後，又繼續帶著一張笑臉看向了霍陵的身後。

“蘇先生，好巧啊。”

蘇懷生也臉上帶笑，一臉溫和地應道：“嗯，好巧。”

霍陵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病床上的衛南星一開口就毫不猶豫地自認了北辰的身份，又嬉皮笑臉，假做無事發生的樣子，而蘇懷生那個家夥，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並不試圖追問衛南星與北辰有關的信息。

病房裏，衛南星、霍陵和蘇懷生三人之間，看起來都是一派輕松和諧的場面，卻莫名就生起了一股子微妙的拉鋸感。

作為在場唯一的一個無辜人士，特管局醫療處的負責人擦了擦自己腦門上並不存在的汗，又看了一眼輸液瓶中幾乎要空了的特A型超能藥劑，非常有識人之明地閉上了嘴。

病房裏在衛南星和蘇懷生的兩句問好之後，重新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霍陵仍舊在思考衛南星為什麽這樣幹脆就承認了北辰的身份，這其中有沒有什麽其他目的存在，而衛南星則懶得過問蘇懷生到自己身邊究竟原本是有什麽目的。

三人間都不再開口，唯一一個不想摻和這件事的醫療處負責人在衛南星的輸液瓶終於輸幹了最後一滴特A型超能藥劑後，果斷地給衛南星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然後轉身就直接退出了這間病房。

偌大的病房中，終於只剩下衛南星、霍陵和蘇懷生三人。

衛南星一手輕輕摁著自己輸完液的手背傷口，一邊低著頭，在這期間，霍陵和蘇懷生仍舊沒有開過口，直過了幾分鐘後，衛南星看自己傷口已經不再出血，才笑著擡頭看向眼前這兩人。

“霍隊，蘇先生。”衛南星看著兩人，笑著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衛，名南星，諸天世界曾用名，北辰。”

衛南星似乎滿是真誠地看著眼前兩人：“其實就算霍隊你和蘇先生沒發現我是北辰，要不了多久，我也會來特管局申請資源和特別幫助的。”

——畢竟，他的時間已經不夠了，必須給自己增加一些籌碼，才能加快改變世界的進程呢。

雖然此前早已經有了篤定的猜想，但是等衛南星自己開口當面承認後，霍陵卻又生出一絲古怪的違和感。

有問題。

但是現在的線索和證據太少，他猜不出究竟是有什麽問題。

霍陵在衛南星重新自我介紹時，又一次打量了他此時的模樣——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看的青年，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略小幾歲，因為他上午是能量透支被蘇懷生送來特管局的，因此哪怕他現在蘇醒過來，看起來仍舊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