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狠人

冷冽幽深的夜色,漫天紛舞的飛雪,俊美清絕的少年……共同構成了一幅極美的畫面。

但青致慌得一批,完全沒心情欣賞這幅畫面。

『臥槽,教咒文什麽的,那不是來日方長的事麽?』

『……畢竟等你變成戰士都啥時候了。』

『結果你直接就給我覺醒了。』

『是個狠人!』

『……所以這麽多年都沒收過一個徒弟的我,該怎麽裝成金手指老爺爺的樣子,在線等,急。』

青致把小玄龜推到一邊,慌裏慌張開始設計教案。

提起了筆,忽又想起了什麽,連忙又向一間屋子神念傳音:“忽林。”

聽到先祖大人的召喚,忽林從草堆上一骨碌爬起來,轉眼間便興沖沖地奔到了青致窗前:“先祖大人!您是不是打算臨……哎,怎麽這麽冷?”

他伸手接了朵雪花,一臉震驚四下環顧,最終視線停在了阿凜身上:“阿凜他……!”

青致道:“他在覺醒。”

“覺醒?”

“你去阿凜身邊守著,雲熾醒來肯定大驚小怪,務必把他給攔住了。”

青致吩咐,他之所以選擇忽林而非雲熾,便是因為雲熾關心弟弟,肯定要問個不停,而忽林交代起來就簡單多了,“至於阿凜的覺醒為何會帶來落雪,是這樣的,待會兒你也替我向大家解釋一下,阿凜的體質水相偏寒,簡單來說也就是冰屬性……”

……

虎爪及一群黑虎部戰士,披星戴月回到了部落。

外圍巡守的戰士連忙過來接住,看一群人神情不大對,關切問道:“怎麽樣了?”

“別提了,”一個叫大熊的戰士沒好氣道,“危谷呢?”

“那邊帳篷裏,”巡夜戰士指道,“阿芝他們照看著呢!”

一大群戰士氣勢洶洶前往危谷所在的帳篷。

虎爪心裏忐忑,但也不敢攔著,反而快步走到了前面。

關於怎麽對付危谷,他已經盤算了一路,應該還是能應付得來的。

哪想一行人到了帳篷,卻見危谷正在昏睡著,負責照看他的部落女子阿芝一臉緊張地回報道:“危谷他吃了眠藥,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了。”

眠藥是由神

使帶來的一種麻醉藥物,可以讓人服下之後進入極其深沉的昏睡狀態,無論受到多大的刺激都不會醒來。

阿芝解釋,白天光線好,部落裏懂得一些醫術的成員決定給危谷處理一下他斷掉的手腕,因為虎爪吩咐了要對危谷好生照顧,醫治者們便給危谷喂服了眠藥,使他免去在醫療過程承受巨大的痛苦。

“割開之後,發現他的骨頭碎得厲害,實在沒辦法接好,薊媽他們只好決定截掉他那只手,”阿芝說道,“因為要截斷,便又喂了他一次眠藥,所以他昏睡的時間也會長上一些,估計睡醒就要到明天了。”

戰士們紛紛面露不耐之色。但也沒辦法,眠藥的藥效極強,截肢都能全無知覺,用潑冷水之類的手段把他提前喚醒那自然更是不可能了。

虎爪也是一臉煩躁怨懟的樣子,內心卻是暗喜,他所想的那些處理手段,或多或少地總會讓人起疑,若說最為完美,莫過於讓危谷就這麽在睡夢之中,無聲無息地死去。

“看來只能等等了,”虎爪說,又擔心地問道,“你們喂了多少?神使說了,眠藥吃太多可是會死人的。”

能夠讓人陷入沉度沉眠的藥物,自然是存在著一定的危險性,神使是專門囑咐過的,眠藥絕不可服用過量。

阿芝被他這麽一說,登時就虛了,怯怯地道:“就兩片,應該……應該沒事吧,之前大熊受傷,也吃了那麽多。”

“唉,不知道,等等看好了。”虎爪道,同時心下已暗暗決定,待會兒悄悄地再喂給他兩三片,應該就足夠了。

“虎爪大人,”阿芝奇怪,“危谷他到底怎麽了?”

“唉,這事說起來也氣人得很……”

虎爪又一次召集部落眾人,把危谷“兩頭騙”的劣跡給宣布了。

部落人也又一次惱火極了:

“就知道雲熾不會那麽不講道理!”

“虧我還照顧了危谷那麽久。”

“明天等他醒了,必須得讓他把事情說清楚,他到底幹嘛了?”

看著眾人無比憤慨,虎爪心下不禁冷笑。

這些蠢貨哪裏知道,危谷已不可能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得給大家說……”

然後就坦城地把

雲熾所說的“歷史真相”給部落人講出來了。

虎爪知道,當時那麽多戰士在場,這事絕對是捂不下去的,自己不說,這些戰士也得說,與其讓他們暗搓搓地說了然後各打算盤,不如自己統一說出來,順便把節奏給帶了。

“……不管怎麽說,那些神使,每隔一段時日都會給咱們送不少的東西,而那個青致神秘得很,是突然間冒出來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