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到時候

“我剛下飛機，聽說你們在上海宣傳，就趕過來了。”

沈夢溪解釋一句。

寧昊很驚訝：“你怎麽來上海？”

“公司決定開發綜藝項目，在跟SMG談判，我過去看看……”

“綜藝？”

“選秀節目，唱歌的……”

“選秀？有前途嗎？”

“應該有吧，策劃是我做的，挺新穎的……叫《中國好聲音》，導師根據聲音盲選選手，然後放在一起PK……”

沈夢溪隨口說了一下，然後把話題轉移到了《監視者們》：“我看了評論，都說場面很大，邏輯在線，優質的爆米花電影！”

“但也有很多說什麽少了人情味，看不到人性！”

“他們懂個屁，一幫人把拍不出好電影的緣由安在了總局頭上，一群自以為是的人，還以為自己多有人性，多有深度，電影本來就是娛樂大眾，商業電影市場都沒有做起來，就去搞藝術搞高端，誰來養你的藝術和你的高端？這幫人就是不明白，沒有主流哪有非主流，沒有商業哪來藝術？幹好主流和商業，再來說非主流和藝術。”

沈夢溪突然破口大罵……

車裏的人都愣了，這是怎麽了？

寧昊小心翼翼問：“踩到你尾巴了？”

“沒事，就是覺得無語，我收到消息，最遲明年，中美電影協議就得簽訂，至少會增加十部以上的分賬名額，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市場……”

“消息準確嗎？”

“嗯，佟局跟我說的，他也很無奈！”

旋即，沈夢溪接著道：“……都這種大前提了，一個個還說什麽人性，怎麽沒有人性，正義戰勝邪惡，不叫有人性？”

小明哥插了一句：“他們覺得邪惡戰勝正義才叫有人性！”

“……不聊了，你們還得去跑嘉禾院線吧，到地方，我先下車！”

“你不跟我們一起？”

“……我去看看徐爭，順路看下陶紅……”

“順路？”

“有一部電視劇想找她……”

……

《監視者們》，劇情很簡單，大概劇情照搬《跟蹤》。

以鮮為人知大隱於市的警察監視組為引，悍匪搶劫金店開劇情，高智商對決的跟蹤與反跟蹤得見張力，只是將這戰場搬到了深圳！

全程高光鏡頭，劇情以萬芊飾演的新手跟蹤隊員展開視角……

把她拍的特別好看！

商業化十足。

很多影評質疑：萬芊這麽好看，適合搞跟蹤碼？

廢話，她要是不好看，誰願意來電影院看電影？

原版《跟蹤》是遊乃海的導演處女作。

有銀河映像的基本演繹法，比如高造型動作，比如高飽和色彩，也有影片自身的不二語法，比如鏡頭上，迅疾的推拉搖移——這不僅很酷，而且建構起了別有意味的“天眼”視點。

電影裏，跟蹤隊前輩狗頭任達華告訴豬女徐紫珊，監視的原意，就是天眼。

所以，表面上，《跟蹤》以跟蹤隊的視點展開，但背後還隱匿著高高在上的天眼視點，俯瞰世間眾生。

但到了《監視者們》只講官兵捉強盜，不講人在做，天在看。

銀河印象深受杜其峰影響。

拍的片子強調的是因果輪回的佛家觀點。

《跟蹤》裏，大反派梁佳輝和師傅說“佛怎麽會保佑我們這樣的人”的時候，就預示著梁佳輝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果然最後是被鉤子意外勾到死掉了。

而狗頭任達華被刺後在倒在血泊裏講笑話是《跟蹤》最為煽情的點……

因為他死了！

《監視者們》修改了這點，將結尾改成了警長強忍著劇痛在地鐵出口很牛逼的擊斃了影子，充滿了個人英雄主義！

就是商業化改編！

正義戰勝邪惡。

你把男主角弄死了？

然後跟我說，這叫有人性！

觀眾會買賬嗎？

《監視者們》從立項開始的定位就是一部高質量的娛樂大片，把犯罪、動作、懸疑、驚悚結合在一起！

沈夢溪看了好幾頁的影評，然後覺得應該能成功……

……

“你要拍網劇？”

“不是拍網劇，是做網劇！”

沈夢溪糾正了一下徐爭的說法……

“為什麽？”

“……因為電視劇的營銷成本太貴了！”

沈夢溪嘆了口氣：“一部電視劇，制作機構竟然要花每集30～50萬的價格去找數據公司做高收視率，否則就可能因為收視率不高而遭電視台腰斬或降價，我有點做不起了！”

“……咱們的電視劇不都是跟電視台合作的嗎？”

“不是全部，咱們每年做十幾部電視劇，上市之後，我準備把產量擴大一倍，那多出來的500集怎麽辦？你不知道，現在的很多電視台太牛逼了，如果制片方不能承諾收視率，電視台便拒絕購片，而且你不買收視率，你做的劇收視率就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