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搶角色?

沈夢溪很少為一部電影搖旗呐喊,去年,享受到這種待遇的只有《小狐狸和捉妖師》……

那是畫皮電影宇宙的第一部衍生電影,待遇肯定不一樣!

其實,他本來打算今年狂吹《與神同行》,《傷心者》就算了……

畢竟刷臉太多,就不值錢了!

但是,網上還有一股言論——狂吹《賽德克巴萊》,然後鄙視其他國產電影……

這尼瑪就要說道說道了!

哦,《賽德克巴萊》也上映了,而且是4月1號上映,首日排片8%,票房沒到80萬……

一堆人替它叫屈,其中也包括‘青年領袖韓憨’……

采訪他的是阿郎,《看電影》雜志主編。

夢溪現在堅持訂閱的雜志《三聯》、《人物》、《南方周末》、《看電影》還有《電影藝術》《當代電影》《世界電影》《北京電影學院學報》……

至於《青年電影手冊》、《環球銀幕》、《大眾電影》之類的雜志已經不再訂閱了!

好多雜志,基本已經列入可看可不看類型,《看電影》也屬於此類……

原因很簡單:電影信息接觸面太多了,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匱乏!

《看電影》當年能脫穎而出,在於信息量是極其龐大和龐雜的,每一本雜志都密密麻麻的,裏面有無數的信息。

現如今就是快速閱讀的時代,大而全雜志這種方式日漸式微……

阿郎也很沮喪,他覺得現如今的時代電影變得愚蠢起來,變的墮落——學會了繞路,學會了直達視覺、聽覺等感官,頭腦內的運動越來越少,看電影從腦力勞動變為體力勞動,扁平化成為必然。

沈夢溪跟阿郎認識很久,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他就給《看電影》寫稿子……

一見面,他就跟沈夢溪吐槽起來,沈夢溪擺了擺手:“在人類歷史上,不同時代都出現過你這樣的人,放在電影領域,你們這類人會被定義為一個電影的良心。”

“批評很簡單,但只負責批評,毫無建設性意見。就很有問題了!”

阿郎有點不爽:“但批評也是有用的!”

“互聯網時代到來了,在這個允許更自由的時代裏,每個人都具備了發聲的可能。”

“你之所以會郁悶,會痛苦,還是因為看不慣,錢鐘書有句話說得很好:人往往把自己改變世界的欲望,誤以為成改變世界的能力。”

“而且,我以前寫稿子的時候就發現了,很多影評人會追求一部電影的意義……電影初始根本不是一門藝術,而是技術,是一種豐富的體驗和趣味。”

“在爆米花電影裏忘掉世俗的痛苦,是電影可以做的,在藝術電影裏尋找哲理大道,也是電影可以做到的。時代確實在快餐化,但無數的電影工作者仍在想辦法讓一切變得更好,但他們在想的,不是如你一般,從劇本和膠片中倒推出意義,而是切切實實地,寫一個故事。

大浪淘沙,我們終將等到金子從沙礫中露角的那天,追求文藝哲理的你是浪,只想在90分鐘裏被低俗喜劇逗樂的普通觀眾也是浪。電影只是種體裁,是種表達方式,別把它捧上神壇了,電影為什麽變得簡單?對觀眾而言,電影本身就沒什麽用,看書、玩遊戲也沒啥大用,娛樂而已!除了有時聊天也會讓自己與眾不同!”

“你如果願意多看看,全世界每年的電影節還是有不少有深度的電影的!”

扯了一會蛋,正式開聊……

……

采訪沒什麽可說的,都是車軲轆話,為什麽做科幻電影?

為了賺錢,或者說開拓新的類型……

當然,這種話不可能真的說出來,沈夢溪說得很冠冕堂皇:“我們要走重工業化電影路線,必須要做科幻片!”

“我們必須要打造好萊塢標準工業制作的電影,否則,怎麽跟好萊塢同場競爭?”

“科幻片對電影工業要求很高,至今除了好萊塢也沒幾個做得好,《傷心者》、《生命贊歌》算是軟科幻,之後我們會拍《流浪地球》,拍《潮嘯如槍》,能拍這種硬核科幻片,是電影工業上了一個台階的證明。”

聊到了《賽德克巴萊》……

“我知道這電影……我通常對宣傳時候主打努力招牌的沒啥好感!追求自己的意義和夢想,應該花自己的錢,花別人的錢,卻標榜追尋自己的藝術的人,我向來不喜歡!”

阿郎皺眉:“你看了沒?”

“簡單了解了一下,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頓了頓,沈夢溪說了一件事:“去年,《賽德克巴萊》風光入圍威尼斯影展,魏得勝因為影片被標為‘中國台灣’而感到不滿,覺得被吃豆腐,覺得是被踐踏國格……這個是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