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師尊才是真絕色(五)(第3/4頁)

哪料鳳凰一聽邪祟二字,當即眸色赤紅,大聲道:“我要殺盡天下邪祟,替我父母報仇雪恨!”

哦,忘了提。鳳凰的父母差不多就死在這個時候。

阮星闌生來沒爹沒媽,也沒享受過啥父愛母愛,旁人給予他的,多半是憐憫或者是嘲笑。

遂一直以來對鳳凰失去父母,都很能理解,即便不能感同身受。

“原來你的父母被邪祟殺了,我也沒爹娘。”阮星闌滿臉認真地告訴他,“要不然,你把我當親人吧?我們相互扶持,以後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打得他滿頭包!”

鳳凰擡起紅通通的眸子:“你?”

“是啊,不行嗎?我比你年紀大些。”阮星闌眼觀鼻鼻觀心,“對了,我姓阮,你姓什麽?”

“我姓,姓……”鳳凰的神色迷茫起來,竟連以及姓什麽都不記得了。

阮星闌忍不住道:“不會吧?你爹娘沒告訴你,你姓什麽?”

鳳凰難受地按著後腦勺:“我想不起來了。”

阮星闌:“……”

“你姓路。”

“路?”“是的,你姓路,我方才,方才聽那幾個人說的。”阮星闌一本正經地胡謅,“你信我的,你就信路。”

“那我叫什麽?”

阮星闌琢磨著,總不能把大名告訴他吧,否則還有師尊什麽事兒呢。

於是乎,隨口道:“你叫……嗯,那個什麽,嗯,叫……叫小三兒?”

他不是慕千秋,實在憋不出什麽特別文雅的名字來。

鳳凰日後拜入天衍劍宗,排行第三,叫小三兒沒毛病啊。

鳳凰的臉色一黑:“我敢斷言,你必定是在說謊!”

阮星闌不可置否。

見鳳凰一直按壓著斷腿,便主動將他的腿扶過來,一邊脫他鞋襪,一邊道:“名字叫什麽不重要,重要是你我有緣在此相遇,我呢,又剛好救你一命。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也不求你報恩了,以後別以怨報德,我就謝天謝地了。”

鳳凰別扭起來:“我不用你幫我包紮!”

“別動,我手笨,你要是亂動,回頭我把你骨頭接錯位置了,以後長大了,你成瘸子了,可別怪我!”

鳳凰便不敢亂動了。

阮星闌尋來木板,用來固定傷腿,之後便要去尋些繩子,結果破廟裏啥都沒有。

無可奈何之下,只得解了發帶,一端咬嘴裏,一端往鳳凰腿上纏。

才一纏好,迎面伸過來一只手。

“給你。”

阮星闌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根小木棍。他接過,道了句謝,之後便將頭發草草簪上。

眼瞅著天黑了,便四處撿了些柴火。生了堆火。

二人便在破廟裏,暫且休整。

鳳凰腿疼得睡不著,滿腹心事,不一會兒阮星闌就聽見細微的哭泣聲,轉頭一瞥,就見他把頭臉都埋草堆裏,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瞧著也著實可憐。

阮星闌吐出咬在嘴裏的青草,想了想,不知道怎麽哄他。

如果是十七歲的鳳凰,那麽他插科打諢一下,開幾句玩笑,與鳳凰吵一吵,鬧一鬧便好了。

可七歲的鳳凰,那麽稚嫩,那麽脆弱,又別扭成了麻花。

怎麽哄呢,怎麽哄呢。

他覺得哄孩子,比上刀山還困難。

糾結了很久很久,阮星闌才道:“你……你別哭了,要不然,我給你唱首歌吧?”

鳳凰不理他,頭臉還埋在草堆裏,就跟小雞崽兒似的,頭發上粘了很多雜草。

阮星闌自顧自唱道:“快樂的仙山上有只小鳳凰,它跳起舞來就像被傻瓜附體啦!”

“別唱……”鳳凰擡起頭來,眼眶紅了一片,“難聽。”

“唔,很難聽嗎?”

“嗯,很難聽。”

阮星闌也知道自己唱歌的水平不高,但除了唱歌,他也不會別的啊。

於是很頭疼的兩手托腮。

便聽鳳凰道:“你爹娘是怎麽死的?”

阮星闌還真不知道自己爹娘是怎麽死的。

也許……還沒死?

“也是被邪祟殺了。”

他故作難過,悄悄擰著大腿,掉下貓淚:“我爹他三歲時,就被邪祟殺了。”

鳳凰:“……”

“不不不,我三歲時,就被我爹殺了。”

鳳凰:“……”

“錯了,是我三歲時,我爹被邪祟殺了。”

總算把舌頭捋直了。阮星闌伏在他的肩頭,嗷嗷大哭:“我也很可憐的,要不然你唱歌哄哄我吧?”

鳳凰:“……”臉色有些發青。

阮星闌以為是自己戲太過了,問他:“你怎麽這副表情?”

“你壓我斷腿了。”

“……”阮星闌:“對不起!”

這破廟破得四處漏風,早已沒了半分香火氣。

二人身下的草堆,還有些濕,人躺在上面,氤得難受。等半夜火堆熄了,外頭的風呼呼地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