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激戰【一】

這場曠世戰鬥中,究竟誰是贏家,誰是輸家。

沒人能真正有定論,當喬雙鯉進入北皇境後,耳畔是北皇憤怒至極的咆哮,與如刀片般向他席卷而來的雪花寒風。放眼望去天地一片白茫茫,偌大雪原中沒有任何建築的蹤影,也看不到來路與盡頭,只有無窮盡的荒蕪與寂寥。

北皇喜金銀珠寶,喜奢靡富貴的生活,但他的本體卻只能呆在北皇境內,手握至高權力的同時,也必須忍受無邊無際的孤獨寂寞,這就是皇者的宿命,但北皇不想接受這宿命,不願止步如此。

最高的天究竟有多高,比皇者更高的存在就將在哪裏。無窮燃燒的野心與欲望驅使他趁東皇勢弱時展開戰爭,卻沒想到自己的野望早就被東皇看在眼裏。或者說他會產生如此野心,與野王數年如一日的蠱惑暗示也脫不了關系。

野王被北皇與東皇奪了皇位,失去權柄,又是引起現在北皇與東皇戰爭的間接導火索。而昔日北皇借東皇力量登上皇位,同時被東皇把握住了弱點,並在最致命的時候被反手一擊。因果循環,世事報應,莫過於如此。而喬雙鯉作為此世命運之子,北皇原本想利用他來對付東皇,東皇則同樣要利用他來對付北皇。

雙方目的昭然若目,但這同樣也是喬雙鯉最快成皇的機遇。

寒風咆哮,卷起雪花凝成數十米高的雪巨人,悍然向喬雙鯉殺去。北皇的怒意引起整個北皇境對喬雙鯉的排斥敵意,但冰雪巨人又如何能抵擋的住現如今的喬雙鯉。持龍鱗刀斬碎數頭冰雪巨人後,面對著越來越多生成與天地間,正飛快聚集過來的冰雪巨人,喬雙鯉沒有戀戰,而是化作黑霧火焰,眨眼便離開了包圍圈。

他明白自己來到北皇境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那就是找到北皇本體所在。目前北皇絕大多數力量都在進攻東皇境的化身那裏,停留在北皇境的本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喬雙鯉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在北皇化身回歸前殺死北皇本體。每慢一步北皇對人間造成的災難都會更重一重。但在北皇之力化作的無邊無際茫茫雪原中,找到隱藏最深的北皇本體何其容易,喬雙鯉稍一停留就會被無窮無盡的冰雪巨人纏住,陷入戰鬥之中。

同一時間,他也能感到北皇境內如心臟脈動般的震動越來越強烈,暴怒瘋狂的恐怖情緒遍布整個北皇境內,那是北皇化身正在急速趕來的征兆。有人侵入北皇境,饒是貪婪激進如北皇也不可能再沉浸於與東皇的戰鬥中,急急往回趕。

按理說皇者化身回歸本體皇境內都是一瞬間便能坐到的事情,但這點在另一皇者境內就不再能實現。北皇化身原本在東皇境內,無法立刻回歸,這就給了喬雙鯉寶貴的時機。

喬雙鯉手指微動,一根比頭發絲還細的信仰金線被他抽了出來。金線黯淡至極,如風中殘燭,似乎輕易就會斷裂,全憑喬雙鯉的力量維持。這是因為信仰金線的所有者已經死亡的緣故。

這是琥珀石安哥拉的信仰金線。

他曾被喬雙鯉牢牢控制,從身體到心靈,信仰金線純粹至極,多次給了喬雙鯉很大的幫助。饒是琥珀石死後,喬雙鯉都仍保留著他的信仰金線,沒有將其中的能量徹底吸收,歸於自己。或許冥冥之中自有無形的大手操控一切,該是到了北皇滅亡,新皇誕生的時候。

北皇出自安哥拉族,曾是最低下,最卑微的一支血脈,在他成皇後,這支血脈成為了安哥拉族最尊貴,最純粹的王者血脈,同樣也是過去安哥拉王族的血脈。就算成就皇者,他也無法完全擺脫舊日出身。安哥拉王被野王殺死,安哥拉王族內亂,正統血脈被琥珀石屠殺殆盡,而琥珀石又死在他人的手裏,安哥拉王族血脈斷絕,北皇從此能高枕無憂。

但他卻萬萬沒想到,琥珀石安哥拉的信仰金線竟然仍在喬雙鯉的手中!信徒死亡後,吸收他的信仰金線,吞噬能量,在空獸皇者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誰能想到喬雙鯉不走尋常路,只為留作紀念便沒有吞噬呢!

北皇的弱點不再對野王的背叛,不再對朋友的愧疚,而是在自己的出身。他本就是極度自私自利的人,出身的卑微讓他即便現在擁有最尊貴的地位,也難以釋懷。安哥拉王族的毀滅有他在背後操控,而無法釋然相對,北皇的弱點永遠無法消除!

信仰金線如真正的金絲般在寒風中漂浮,指引方向,即便呼嘯寒風更加猛烈,雪花落的更密集,都無法影響到信仰金線。循著它指向的方位,喬雙鯉很快到達了茫茫雪原上的某處。這裏和其他地方沒什麽不同,平坦厚實的積雪覆蓋了茫茫雪原,而信仰金線指向的,正是這裏。

“喬雙鯉!!”

暴怒轟鳴如炸雷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北皇境,周圍氣溫驟降,一股恢弘強悍到碾壓世界萬物的恐怖氣勢正飛快逼近,威勢強如太陽墜落。北皇化身以最快速度回歸,勢要阻止喬雙鯉,但他終究慢了一步。在漫天大雪中,喬雙鯉舉起絕望與信仰信念之力交織的龍鱗刀,毫不猶豫狠厲刺向下方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