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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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

浴室裏的兩個人氣氛曖昧又劍拔弩張，外面敲門的落魄大叔等了又等好一會兒沒得到回應又敲了敲門。

“中也君你還在裏面嗎？我怎麽好像聽到了別的聲音，裏面還有人嗎？是你朋友來了嗎。”

“你聽錯了……唔！”

中原中也為了不引起懷疑立即出聲否認，哪知道話音還未落下，脖頸就被太宰治這個混賬玩意兒啃了一口。中也捂著被咬出牙齒印的部位，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瞪他，太宰治撩起桃花眼笑眼彎成了月牙兒，仿若是不懂世事的天真孩童，只是陰暗得不見光亮的鳶色泄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骨子裏就是一只惡魔，偏偏總是擺出一副童叟無欺的模樣哄騙世人，混賬的讓人想吊起來狠狠揍一頓！

“中也君，怎麽了？”

大叔礙事的詢問讓中原中也不得不暫時放棄瞪混賬玩意兒，單手推搡著毛茸茸的腦袋低聲警告他老實點。才開口道：“什麽都沒有，我在自言自語……”

話還未說完，不甘中也的注意力轉移在別人身上的青花魚不滿的尋找存在感，一只長腿強行擠進中也兩腿間磨蹭，引得中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轉過視線瞪他，一雙水霧繚繞的藍色眸子美的驚心動魄。

混蛋！

中也用力將耍流氓的太宰治甩到墻上發出“咚”的一聲響，長腿不等太宰治直起身體便高高擡起一腳蹬在了他柔軟的肚子上。

-“啊~哈啊~好疼啊~對我溫柔一點，我可是很柔弱很怕痛的呢~”

“………”

混蛋，這個時候發出這個聲音，他絕對是故意的！

中原中也氣的想要當場把死青花魚解決了，然而奇怪的是剛才還一直詢問裏面有沒有人的大叔此刻安靜如雞……中也覺得自己可以想象到那位大叔又腦補了些什麽東西。

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中原中也心情復雜的扭過頭重新審視抱著肚子倚靠在墻邊的高挑青年，微卷的發絲，下頜尖刻，桃花眼眼尾上挑的格外妖孽，此刻竟然還在沖他露出微笑。

要知道那一腿他可是用了六分的力道，此刻表現的如此若無其事，真是讓人覺得驚悚。

比起十五歲明擺在眼前的陰鷙，學會收斂情緒的太宰治才更可怕吧。似乎那個熟悉的家夥真的已經變得陌生了。

說不上理由，只是這一刻開始：中原中也覺得好像沒有必要再和以前一樣牽扯不清了。床伴關系也好，曾經的搭档也好。既然已經是過去式了，那就留在過去好了。

和過去的、還有心中摯愛的人牽扯不清這叫什麽。享樂主義者也不帶這樣玩的。

“你說你了解我的攻擊手法，呼吸節奏，我也同樣了解太宰治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膽小鬼。”中原中也淡漠的垂下視線，居高臨下審視著太宰治，冰藍色的瞳孔亮得驚人。“所以你不用跟我繞圈子說什麽為了我而來。”

“……”

這果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難得一次說了實話對方卻不肯相信了。太宰治覺得好笑，從心底生起的煩躁感卻讓他覺察到自己在生氣了。

生氣？對我家暴躁易怒的小狗狗？怎麽可能……

太宰治想要甩開這種奇怪又可笑的想法，耳邊卻聽到中原中也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淡著聲線在說話。

“太宰治，這一次不論你是找到了什麽情報剛好來戲弄我，還是想從我這裏套取什麽有用的訊息……姑且我們算是合作。”

太宰治低低的嗤笑:合作？

“什麽時候我們需要用這麽生硬的口氣說話了？就算是合作，中也你這個叫做對合作者的態度嗎！蛞蝓你這幅冷漠的公事公辦的口氣以為是在跟誰說話呢？港口Mafia幹部教唆小弟嗎？臥室你的小弟屬下嗎？你的口氣真是讓我很受傷呢。”

太宰治愣了愣，才發現扯著聲音越吼越大聲的人是他！這一刻什麽怒火什麽不滿都好像被屏蔽開了：開什麽玩笑，他什麽時候成了這種沉不住氣的性格了？

真是糟糕，和蛞蝓這個腦子裏都是肌肉的家夥在一起，害得他的自我控制能力都降低了！

中原中也淡漠著永遠不會燃燒的冰藍色，平靜的看著露出錯愕和懊惱神色的太宰治，將備用的浴衣穿在身上。

“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麽，也該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和你有過多的交集。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白的和我合作——你至死不渝的愛人織田作之助你就沒有想過他可以復活？”

那一刻太宰治臉上所有的情緒全部定格，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取而代之便是掩蓋也蓋不住的欣喜，兩只骨節分明的手指猛地捏住中也瘦削的肩頭，力道大的能讓中也感覺到疼痛。

“你說什麽？復活？怎麽復活？”

中原中也挑起唇角:算無遺策的太宰治居然從未想過摯愛可以復活的問題？他如此一提及，太宰治居然連不合理處都未曾思考過便追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