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西爾維夫人:外面賣的東西都是下了毒的

在初期沒什麽好名聲,一度被認為是爛劇,開票時,大多數票販就沒收過票。

他們不像阿爾有什麽重生記憶,可以提前知道這部劇在後期會火爆翻身,預售期就敢往裏砸錢下手買票,自然是先持觀望態度。結果,商機一閃即逝,等發現這部劇大賣、再想收票來倒賣時,已經太遲了。

阿爾壟斷了市場。

別的票販子做生意都是徘徊在劇院門口,見有人來就一窩蜂圍上去,不停殷切問:“要票嗎?要票嗎?”

但他不用這麽幹。

只要站在一個小角落裏,稍稍放出了一些“我手裏有票”的風聲,便有一群著急想看劇,可偏偏買不到票的觀眾們像洪水一樣洶湧不可阻擋地沖過來,揮舞著鈔票,爭著、搶著地買票。

於是,大賺一筆。

一個月前賣票給他的售票員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當場嘖嘖稱奇地感嘆了一句:“上帝啊,你居然真賭贏了?這怎麽可能呢?這不現實!”

於是,等到那頭演出開始,外頭大廳空蕩蕩,沒什麽人了後,這位售票員先生也得了閑。

他就特意從售票的那間小屋子裏走出來,一路小跑到阿爾面前,十二分驚嘆地問:“你難不成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購票前,你媽剛好給你托夢了?”

“幸運女神的私生子?托夢?”

阿爾想想西爾維夫人這陣子那張愁眉不展的苦臉,險些笑出來。

他一邊數著鈔票,一邊似真似假地調侃:“對我來說,我媽沒半夜起來給我喂耗子藥就已經是行大運了。”

售票員當他在開玩笑,只格外眼熱地看著那一摞錢,心想:“這錢來得真容易啊!這要是我的該多好?”

因為心裏這麽想,嘴上便忍不住羨慕地帶了點兒意思出來:“真棒啊!我賣了好多年的票,可從來沒走過這種好運。”

“如果你也想走這種好運的話……”阿爾聽了這話,腦中就靈光一閃。

他停下數錢的動作,試探地建議:“要不要試試和我合作?”

售票員愣了一下:“合作?”

阿爾就說:“說真的,你是賣一手票的,我是賣二手票的,我們幹嘛不合作呢?這年頭,一些劇到了預售的時候,別人也不知道,可你知道啊!你就早早地來通知我,把那些好座位的票,低價優先賣我。等到了出貨的日子,我加點兒錢往出賣,回頭翻倍地賺了錢,利潤分你兩成。”

“仔細想想吧,你一天到晚枯坐在這裏,像灘死水一樣地守著售票窗口賣票,每周也就能拿個死工資,那一日想要吃頓好的了,都要精打細算一番。可若是和我合作,不用花一毛一分錢,就能白得錢,這可是上好的無本買賣,再沒有比這兒更好的事了。”

“你失心瘋了吧?”

售票員沒被忽悠過去,還很是精明地嚷嚷起來:“你真以為這樣撞大運的好事還能再來一次?若天天有這種好事,我早成首富了。小子,我勸你知足常樂,發橫財的夢少做。你只是運氣好才碰巧趕上個賺錢的劇,等下次,下次你若是好運用盡、開始走背字兒,真遇上個糟糕的劇了,買來一堆票全砸在手裏成廢紙,你就該哭著明白世事艱難,求上帝再愛你一次了。”

然後,他語重心長、好心好意地勸了一句:“發橫財是好,可都不長久;錢是好東西,可行險弄巧地賺,早晚也會吃大虧。”

但阿爾卻很有把握地笑了:“

憑借上輩子的記憶,遠的不說,起碼十年內,具體那部劇撲街,那部劇受歡迎,他還是有記憶的,只不過,這一點兒肯定是沒辦法訴諸於口、拿來說服人的。

所以,他想了想說:“漢斯先生。”

售票員糾正說:“你記錯啦,我是賣票的史密斯,隔壁那個賣汽水的才是漢斯。”

阿爾臉皮頗有厚度,面不改色:“史密斯先生,您知道的,我爸前不久死了……”

售票員翻了個白眼:“對,你媽還懷著孩子,你借了高利貸,還有弟弟妹妹要養!行啦,還有什麽我不知道?”

“沒什麽了,但我總得多賺錢才能養家啊!”

“是這麽回事,可萬一賺不來錢呢?萬一錢都賠光了呢?”

“那就只好全家一起上吊了。”

“……啊!你這個瘋小子!怎麽又來這套了?上次是同歸於盡,現在又說什麽上吊?動不動就是死啊活啊的,三天兩頭地說胡話!小子,你才十三歲,不是三十歲,以後的年頭還長,就不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嗎?”

“可你也說了,我這麽小,若是不賭不拼,還能怎麽賺錢?”

阿爾振振有詞地說:“賺不來錢了,不說我現在的兩個弟弟妹妹了,我馬上要出生的弟弟妹妹可怎麽辦?奶粉錢,尿布錢,上學錢……我上哪還有什麽以後的年頭?更別提什麽安安穩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