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雲詭波譎 第三二一章 第一騷人與四大才子(第2/3頁)

人堆裏有聲音怪叫道:“此文看著舒服,念出來卻怕汙了眾大人的耳朵,有失體統、有失體統啊……”頓時引來圈內一片會心的賤笑。

外圍的人更是心焦,跳腳道:“今日是除夕,可恣意而為,禦史不得參,快說說吧!”

裏面的人也是憋不住了,便大聲道:“這卻是一段小曲,”說罷,便大聲吟道:

“風流不用千金買,

月移花影玉人來。

今宵勾卻了相思債,

無限的春風抱滿懷。

花心拆。遊蜂采,

柳腰擺,露滴牡丹開。

一個是半推半就驚又愛,

好一似襄王神女赴陽台。”

一陣狼嚎般的叫好聲,官員大贊道:“易大人乃是元稹再世啊!”“想不到惟絡老弟古板刻薄的面孔下,竟藏著如此熱情奔放的騷情啊……”“實乃大秦第一騷人!”

小太監們低聲笑道:“騷人是什麽意思?怎麽聽著像罵人呢?”

“胡說,有道是文人騷客。騷人是詩人的意思,太不學無術了。”有官員嚴肅的指出。眾太監趕緊哄笑著賠不是,一時間場面熱烈極了。

“夠了!”便聽到一聲暴喝,把場中眾人一下子鎮住了。

發聲的卻是榮膺‘大秦第一騷人’桂冠的易大人,只見他面部猙獰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官把心挖出來給諸位大人看看,可有一絲汙垢!”說著用力一扯自己官服地前襟,從襖中又劈裏啪啦蹦下十幾顆珠子,叮叮咚咚地聲音異常刺耳。

咽口吐沫。易惟絡艱難道:“無恥的汙蔑、陰險地構陷!”卻沒了方才要開膛破肚的豪氣。

這時,幾個大內侍衛走上來,拱手道:“易大人,中極殿影壁上的二十四顆定海珠,悉數被人盜取,請跟我們去看一看,是不是您身上的這些珠子……”

……

老三進了太極殿,見秦雷正坐在右首第二張桌子邊自斟自飲。便走過去一屁股坐下,接過秦雷遞來的黃酒,趁熱喝了一杯,這才舒服地嘆口氣,輕聲道:“折騰那小子作甚?”

秦雷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道:“誰看見我折騰他來?自始至終我都沒摻和。”

秦霖有些意外問道:“要是以前。你早就把那小子踹翻在地,暴打一頓了,卻不會如此戲弄他。”

秦雷放下酒杯,環視一下大殿中稀稀拉拉地賓客,輕聲道:“我若是動手,正合了那小禦史的心意,”說著自嘲笑道:“‘五爺是個王八蛋’,這話在官場上早傳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若是今天我動手打了他,這小子立馬就揚名立萬、立地成佛。被他主子當成‘打虎英雄’。從此平步青雲也是極有可能的。”

秦霖不大相信,輕笑道:“苦肉計?這小子有這份心機?”

秦雷輕輕搖頭道:“不得不防啊!”感到自己說得太過模糊。他又解釋道:“文彥博那邊像是要動手了,我得全力應付著,這時候不能讓都察院和他們的主子,跳出來添亂了。”

秦霖輕聲問道:“你估計什麽時候?”秦雷搖搖頭,示意此時不便細談,秦霖只好壓下心頭的問題,與秦雷揀些快活的話題來說。

他倆來的都算早,一邊聊天一邊撿著桌上的瓜果點心來吃。慢慢地大殿裏人多了起來,高官們也開始到場了。

秦雷輕聲問道:“怎麽今年祭祖又沒見著老大?冬天又不打仗,他咋不回來呢?”

秦霖低頭輕聲道:“自從幾年前與父皇鬧翻,老大便總是趕著三十晚上回京,就是為了避開祭祖。”

秦雷撇撇嘴,笑道:“何必呢……”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大殿裏著紫袍逐漸增多,麴延武也形單影只到來了。朝秦雷行個禮,便坐在他下手的一張桌子邊,眾官都知道他與丞相府的矛盾,哪裏敢於他同系,紛紛告罪起身,不是內急就是訪友。他這一桌頓時空了下來,在幾乎滿座的大殿裏極是紮眼。

秦雷朝麴延武點點頭,示意他來自己身邊就坐,麴延武灑然一笑,意思是:‘那不更沒面子。’謝絕了王爺的好意,自己獨酌起來。

待殿裏眾人已經到了九成九時,文彥韜才帶著文銘禮姍姍來遲。兩人滿面笑容的與諸位官員寒暄問好,便往殿內走去,一眼便看到了秦雷那張噩夢般地面孔,不由齊齊打個冷戰,竟有掉頭就跑的沖動。

但‘五殿下揮袖退丞相’地典故已經傳遍中都。今日兩人卻不能再退,否則‘望風而逃’的汙名又要加到文家身上了。兩人壯著膽子向秦雷那桌走去……不知是誰的主意,他們被安排與秦雷同席。

大殿中頓時安靜下來,諸位大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想要看看到底是二文討回顏面,還是五殿下強勢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