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春曉

男人完美的身軀,對女性的吸引力,和女性完美的胴體,對男人的吸引力是一樣的。經年的刻苦鍛煉,加上先天的好底子,使陳恪擁有著男模般的身材,從背後望去,但見他渾身肌肉線條分明而不誇張,寬肩細腰,雙臀結實、兩腿修長而有力,顯得高大偉岸,充滿了雄性的魅力。

盡管杜清霜是個冷感美人,目光還是被他的軀體所吸引,借著在背後為他擦拭的機會,偷偷瞄了好幾眼,越看就越拔不下眼,不禁暗罵自己下流……

正在她有些意亂情迷之時,陳恪突然轉過身來,兩眼火辣辣的,充滿侵略性的盯著她。

“公子,不要用這種眼光看人好麽?”看得杜清霜面紅耳赤,趕緊低下頭去,毛巾也掉到了地上:“知否這是奴家的閨房呢?”

“幸好我沒有當這是行人止步的禁地,否則就沒有機會,看到天然去雕飾的絕美水仙子了。”陳恪露齒笑起來道。因是臨睡了,杜清霜身上只著普通絲質白色裙褂,外披一件湖水綠的小背心,秀發如瀑般披散在肩後,更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配上那驚為天人的玉容,確是美得令人沉醉:“只是美人兒,你的小臉怎麽紅了?”

“求你不要說下去好嗎?”杜清霜大窘,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垂首不語。

燈下美人月下花,黃色的燈光下,杜清霜背影婀娜,曲線優美,對任何男人,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陳恪登時熱血上湧,猛下決心,探手抓上她柔若無骨的香肩。

杜清霜嬌軀猛然顫抖,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卻沒有掙紮。

陳恪心下大喜,輕輕一拉把她攏在懷中,嗅著她的發香體香,剛要湊前貼上她吹彈得破的臉蛋,卻感到有冰冷的水滴,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陳恪還道這冷美人,早已意亂情迷,怎麽就掉起淚來了?他頓時壓住滿腔的欲念,扳著香肩,讓杜清霜轉過臉來。果然見那張絕美的面容上,已是梨花帶雨,滿是令人心碎的觸傷。

“這是怎麽了?”陳恪手忙腳亂道:“剛才還好好的……”

杜清霜這個郁悶,什麽叫剛才還好好的?你赤條條闖進來、然後就毛手毛腳,人家一直就沒回過神來好不好?於是淚流得更兇了。

“難道這是冰山解凍的副產品麽?”陳恪恬著臉逗她,伸手去拭她面頰上的淚珠。杜清霜卻閃躲開,腰肢扭動,想要掙脫陳恪的懷抱。陳恪知道,恐怕讓她這一掙脫,再想讓美人入懷,就不知何年何月了,於是雙手不肯放松。

杜清霜的力氣,在他面前可以忽略不計,掙紮了數下,都紋絲不動,她頹然停止了的反抗,螓首低垂,發絲滑落,語帶蕭索道:“清霜十九歲贖身後,便立志以歌藝謀生,讓人們忘了我曾經的妓女身份。誰知苦苦堅持三年多,公子還是把我當成妓女。看來任憑清霜如何努力,都擺脫不了原先的身份……”

“清霜怎麽會這樣想?”陳恪大叫委屈道:“我是今夜無處可去,才來清霜這裏借宿一宿、你摸摸我渾身上下,可有一個銅板?天下有我這樣的嫖客麽?”說著故意挺挺身子道:“你摸呀、摸摸呀……”

“討厭……”杜清霜忍俊不禁,伸出粉拳給他胸膛兩下。這才發現,一樣堅硬火熱的物件,頂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由啐一聲道:“公子,你能規矩點麽?”

“美人在懷,你當我是柳下惠麽?”陳恪伸手勾起她的下頜,呼吸漸粗道:“清霜,我們好了吧……”

兩人衣衫單薄、耳鬢廝磨,杜清霜也已經嬌軀發軟、通體滾燙,卻依然堅持道:“公子,你還是回去吧……”

陳恪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他還道那日,杜清霜最後嬌羞的話語,已經是郎情妾意、只欠東風了呢。不禁失望嘆息道:“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公子莫要誤會清霜……”聽他傷心嘆氣,杜清霜只覺心中一痛,她輕輕一嘆,竟伸手反抱住了陳恪,如泣如訴道:“清霜雖是殘花敗柳,可贖身之後,卻從未委身於人,更沒有讓任何男人,踏入我的臥房一步。若是對你無情,我又怎會讓你進屋,任你輕薄呢?早就喊人把你這小賊捉去送官了。”

“清霜,我今夜之來,本沒有偷香竊玉的念頭。”陳恪松了口氣,他緊緊摟住杜清霜,胸中卻少了許多情欲,多了些溫情道:“只是看到你這迷人的樣子,若是我沒沖動,真要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公子又在說笑了。”哪個女人都喜歡被贊美,杜清霜自然也不例外,她嫣然一笑,旋即正色道:“清霜只是在為公子著想。這幾年來,想要求我一夕的男人,數都數不清有多少人,其中不乏王公和高官,均被清霜以一張冷臉拒之門外。本以為時間一久,也就能清凈了,誰知道他們越是死纏爛打,竟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