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節 兵分兩路(第4/5頁)

帶血的屍體撞翻了一人,蕭布衣已經殺入敵陣,長矛連刺,泛出點點寒光,等到他收回長矛之時,馬上的突厥兵都是手捂咽喉,翻身落馬,再沒有了聲息。

馬兒嘶鳴,不知道主人為什麽僵硬不動,蕭布衣只身單矛連殺數人,卻只覺得他們動作實在是太慢。

他現在終於明白虬髯客為什麽當初孤身對陣數十突厥兵,卻是毫不畏懼。他如今習練易筋經已久,只覺得目光敏銳,對方的舉止毫發都是被他盡收眼底,所有突厥兵的動作仿佛放慢了幾拍,他長矛刺入突厥兵的喉嚨中,對方手臂都是來不及擡起。

當然他也向虬髯客問及自己易筋經練的如何,虬髯客為他把脈後,卻只是讓他練下去,蕭布衣心中忐忑,也不知道自己是練的慢了,還是進展的快了。

不過他長矛連殺數人,準確的來講,不是突厥兵變慢了,而是他的感覺,觸覺,力量和速度都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境界。

蕭布衣長矛滴血,催馬緩緩向前行去,剩下的幾個突厥兵都是眼露駭然之色,用矛抵住了人質的身子,大聲呼喝。只是他們說的突厥語,蕭布衣並不懂得。

見到他們用自己人來威脅自己,蕭布衣笑了起來,他一笑之下,突厥兵突然一聲喊,都是四散的逃了去,只因為方才蕭布衣獨立殺了近十人,在他們眼中已經不可戰勝。

草原只剩下幾個突厥人質,有老有少,也是驚惶的望著蕭布衣,多是渾身顫抖。

蕭布衣目光落在一個中年突厥人的身上,見到他身形瘦弱,被反縛了雙臂,不停的咳嗽,卻是護在老人和孩子的前面,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李玄霸。

中年人雖然自身難保,可下意識的動作還是盡力保護他不能保護的人,這是一種悲哀,也讓蕭布衣對他大生好感。

“你是誰?”

蕭布衣問話的時候沒有想到能得到回答,可中年人用中原話道:“我叫阿史那,不敢請教勇士高姓大名。”

蕭布衣沒有回答,只是念著阿史那,他知道這是草原的大姓,“他們為什麽要抓你們?”

阿史那神色猶豫,半晌才道:“勇士,他們總是這麽的蠻橫不講道理。”

蕭布衣點點頭,手腕一翻,已經拔出寶劍跳下馬來。阿史那吃了一驚,老人孩子都是後退,他卻上前了一步,輕咳道:“勇士,你要殺的話,請殺了我好了,他們不過是無辜的老人和孩子。”

“阿塔,要死一起死。”一個孩子沖了過來,守衛在父親身邊,死死的望著蕭布衣。

孩子還小,並沒有被捆綁,見到突厥兵跑光,壯著膽子,手忙腳亂的幫父親去解繩索,不過他實在瘦弱不堪,越解反倒綁的越緊。

“你兒子?”蕭布衣笑問道。突厥語中,阿塔就是父親的意思。

阿史那見到蕭布衣笑意和善,疑惑不定道:“勇士,請寬恕他的無禮,他還是個孩子。”

他話音未落,蕭布衣寶劍向阿史那揮去,孩子大叫一聲,居然抱住了父親,以身想要擋住寶劍,等了良久,不見刺痛,孩子回轉頭來,驚喜的發現父親身上繩索已經斷開!

“奧射設,勇士是好人的。”阿史那身上繩索斷開,心中大定,暗叫真主保佑。他本來是極有身份之人,這次卻是因為意外的緣故被抓住,本來以為必死,卻從來沒有想到過絕處逢生。

蕭布衣走了一圈,手中短劍連揮,已經割斷了所有人身上的繩子,揮手道:“你們走吧。”

阿史那反倒愣住,吃吃問道:“勇士不要我們付贖金嗎?”

蕭布衣見到他們雖然衣衫襤褸,可衣料質地很是不差,想必也是突厥的貴族出身。

不過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貴族又能如何,有時候還不如個叫花子,他們的富裕要是沒有實力的保護,不過是鏡花水月,惹禍上身而已。

“我要什麽贖金,只是路過而已。”蕭布衣上馬,本來想走,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回轉說道:“等等,你們可知道,大隋的馬邑在哪個方向?”

阿史那本以為他要反悔,不由心慌,聽到他只是問路,鎮定下來,“勇士,馬邑已經去不得,我從那條路上趕過來,發現草原的勇士都向那裏去了,只怕要起沖突,勇士還請另選良地吧。”

他說的有些暗示,是想請蕭布衣保護,卻是不敢說出口來,蕭布衣皺皺眉,“我就知道有勇士去才會去的,你只要告訴我方向即可。”

阿史那伸手指向一個方向,“勇士真的要去,順著這個方向直走即可。”見到蕭布衣要走,阿史那突然叫住蕭布衣,“勇士請留步,我這有個老仆,對地形頗為熟悉,不虞迷失道路,勇士若不嫌棄,就讓他帶你前去。到了馬邑,他自會回轉,不會耽誤勇士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