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逆流(第2/3頁)

劉冕一路輕松的哼著小曲兒牽出了火猊馬,騎了上來準備回家。出衛所時還特意看了一下,洛雲公主已經不在了。他暗籲了一口氣,女人胡攪蠻纏起來當真麻煩。這突厥地小娘們好像還有點暴力傾向,還是離她遠點地好。回家的路上劉冕在想,既然大唐已經與突厥等國修好,吐蕃近日忙著鬧內亂,估計短時間內大唐邊疆是不會有什麽戰事了。這樣一來,武則天就會將全部精力放在經營自己地帝位之上。

現在從各方面跡象來看,武則天已經有點心急了。她可不是穿越人士,對未來同樣有著疑惑和恐慌。她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那張覬覦已久的龍椅什麽時候能坐上去,成了她朝思暮想的事情。

從政治環境上講,鏟除裴炎、平定徐敬業、削滅李家之後,武則天已經沒有了實際意義上的強有力的政敵。就算有。也是不成規模的一些反對派在暗中鼓搗,掀不起什麽大浪來。更重要地是,高宗皇帝死後的這幾年,武則天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將整個大唐的局勢穩定了下來。如今,大唐的國內整體來說是處於平衡狀態。百姓們沒有流離失所大面積的逃荒。時局相當穩定。

也就是說。武則天上台之後,並沒有觸傷到大唐地根基、沒有加重百姓負擔也沒有破壞整個國家的平衡。

穩定的國內環境,讓她的野心加快的膨脹。因為這有理由讓她充滿自信,哪怕自己正式登基上台也一樣可以讓國內穩定、百姓安居樂業。唯有這樣,她的帝位才坐得穩。從這一點上講,武則天與普通的野心竊位者還是有著本質地區別的。至少,她將眼光放在了大局之上。從政數十年的經驗告訴她。唯有讓整個大唐的百姓們都有飯吃有衣穿,政權才能穩固。至於誰當皇帝……那便是有能者居之了!

這一點,從來這些年來發布的諸項新政可以直接看出。她打擊舊有的門閥仕族提拔了許多的朝堂新貴,借以培植自己地親信黨羽仕人集團。但是她不管怎麽折騰,始終堅持著一條底線:那就是不加重百姓負擔、不讓朝廷失信於民。

這是屹今為止,武則天做得最合理、也最高明地地方。看來她倒是深刻理解了太宗那句話並遵照執行:君,舟也;民水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至於這舟是誰掌舵。就是舟上的人自己的事情了。武則天再怎麽爭搶這個舵手地權力。也不會跟水為難。於是,她駕駛的這艘船才得已一直都在安全航行。

劉冕想通了這一些,心裏浮現出一張人的臉來。

那是一張。很久都沒有看到過的臉了。

李賢。

他在乾陵守孝,已經有些日子來。如果武則天馬上就要登基,李賢也是時候重新走上政治舞台,幹一些事情了。否則,錯過了這最精彩的一個表演舞台,再想冒了頭恐怕就不那麽容易了。

劉冕琢磨著,這許多的事情是不是該去和李賢通個氣,商量一下了?如今自己雖然在朝堂之上略有了一席之地。但追根朔源自己始終是與李賢的利益最為統一。

政治上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地朋友。唯有永恒地利益,這一點劉冕深以為然。至從數年前長安東宮事變的那一刻起。自己地命運就與李賢緊密牽連在了一起。這兩年來自己所做的一切,仿佛都與李賢無關。可實際上自己已經成為李黨的一員,與李賢的政治利益是統一的。哪怕是武則天登基當權,自己身上這一塊李黨的印記是始終揮之不去的。

不管這歷史還會不會按照自己所知的那樣去演化,自己的信念不可改變:讓大唐向著強盛的方向發展。現在看來有一件事情顯而易見:如果真讓武三思這樣的小人竊得了政權謀得上位,大唐必走下坡路。

於公於私,復唐勢在必行。如果這條路充滿了艱辛和兇險,那就繞走曲線又有何妨?

劉冕覺得自己這幾年混下來,變得世故變得圓滑了。也許我會和武三思笑臉相迎,也會對薛懷義那樣的人曲意奉誠,更不排除利用太平公主的可能性。只要能讓自己安全的生存下來,並能向著信念的方向前進,手段又何必計較那麽多呢?

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世道。幾番兇險折騰下來,不容人不改變自己。否則,我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生存都是求知數,還談個屁的理想與信念。

劉冕回到家裏,酒勁越發上湧,人有些興奮,思路反而更加清晰了。他琢磨了一陣,想到一個去乾陵的借口和辦法。

這件事情,還得著落在太平公主的身上。

反正現在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辦,還不如去一趟長安到乾陵走走,就當是旅遊放松也行。

想到這裏劉冕拿定了主意。美滋滋的歇息了一宿,第二天晴晨起來參加了一趟早朝。諸國的使臣們都來辭行歸國了,武則天又賞賜下一批寶物並給他們餞行。至始至終,突厥人也沒有提起要比武的事情,那個野性的小娘們洛雲公主也沒有再出現。看來是她叔叔默啜還是識得大體地,並沒有由得她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