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霸氣小魔女

卻說那一身霸氣的小苗女在兩個苗家大漢的陪同下闖進“戲園”,在曲徑幽深處轉悠了半天,才碰到一個提著茶壺由此經過的小廝。兩個苗家大漢向這小廝逼問一番,向他描述了一下想找的人的模樣,由那小廝引著,來到一處綠蔭掩映下的房子。

爬山虎爬滿了墻壁,只有門和窗子露在外面,仿佛整幢房子就是用藤蘿搭成的一般,綠意盎然,雖在夜間,更增野趣。門關著,窗子卻開著,碧羅窗子裏透出陣陣嘻笑聲。

那小苗女氣沖沖的就要上前,一個苗家大漢連忙上前攔住,尷尬地道:“大小姐,您還是……呃,這個……還是讓我們兩個上前叫門吧。”

小苗女一愣,道:“幹嘛?”

“哦……”

小苗女明白過來,撇撇嘴角道:“不就是玩兔子嗎,他做得出來,還怕人看?”

小苗女挽著袖子,氣忿忿地道:“我就納了悶了,這男人和女人睡覺,那是天地之道,陰陽之理……我這句話說的對吧?”

兩個苗家漢子的臉急劇地抽搐了幾下。

小苗女沾沾自喜起來:“沒錯,書上就是這麽說的。和徐公子相處了一段時日以後,我發現我這學問也見長了。”

兩個苗家漢子無言以對。

小苗女突又瞪圓了漂亮的大眼睛:“可男人和男人在一塊兒能扯出什麽蛋來?他居然還花錢嫖,真是不知所謂,給我讓開。”

小苗女推開那大漢,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上前去,飛起一腳。

就聽“轟”地一聲,那扇門就飛進房去,稀裏嘩啦也不知砸碎了多少東西。內室裏一聲驚呼:“誰?”

小苗女應聲道:“我!”說罷一頭沖了進去。

兩個苗家大漢一臉黑線。

內室中幾支紅燭高燃,緋色帳子,妝台銅鏡,熏香撲鼻,簾籠半挑,頗具情調。一個頗為英挺的男子,胸懷半袒,雙手抱著一個腰間搭著薄衾,四肢著地雌伏其下的清秀男子,愕然看著門口。

他本來正在拼死鏖戰,門扉轟隆一聲巨響,幾乎把他嚇得萎了,一愣神的功夫,就見一個渾身閃閃發光、叮當作響的苗家少女,一陣風兒的沖進來。英挺男子嚇了一跳,慌忙合攏衣衫遮住羞處,吃驚地道:“凝……凝凝凝……”

小苗女怒氣沖沖地喝道:“凝你個頭!你這個敗家玩意兒,咦?”

求知欲很強的小苗女忽然張大眼睛,螓首微微一歪,好奇地自語道:“看你們這架勢,和春宮圖上畫的男女交歡時的模樣兒沒啥不一樣嘛,男人真可以當女人?”

榻上那男子臉都黑了,手忙腳亂地系著衣衫,咬牙切齒地道:“你一個姑娘家,跑到相公堂子裏來做什麽?”

展凝兒乜了他一眼,冷笑道:“難道你一個大男人到相公堂子裏就合適了?”

雌伏於榻描眉畫眼的那個清秀男子也忙不叠系著衣衫,好在他是一身女裝,裙子一套便遮住了不雅之物,不過看這展凝兒如此彪悍的模樣,只怕他就是脫得赤條條一絲不掛,這位姑娘也不會羞掩嬌靨轉身逃走的。

展凝兒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喝道:“蹦出去!”

那清秀男子愕然道:“蹦出去?”

展凝兒把連鞘的短刀一揚,喝道:“你個死兔子,不蹦出去難道還想飛出去嗎?你當你是小家雀兒?”

那只兔子又羞又惱,他只道眼前這一幕是這位客官的老婆來捉奸,便不忿地反嘲道:“你是哪裏來的臭女人,竟敢到我們‘蟾宮苑’來撒野,誰叫你拴不住你男人的!”

“啪!”

一記響徹雲霄的大耳光,摑得兔子打橫飛起來,與之一起翻飛的還有他的四顆牙齒。這展凝兒身材窈窕,並不強壯,不想竟是天生神力。

展凝兒瞪了他一眼,又狠狠地橫了一眼榻上的英挺男子,剽悍地道:“我男人要是這麽沒出息,我早閹了他。這個不成器的家夥是我表哥!”

那兔相公被她一掌摑飛,摔得暈頭轉向,半邊臉腫得老高,臉都木了,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聽見少女這句話,他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口齒不清、滿口鮮血地道:“你表哥串堂子礙著你什麽事兒了,你憑什麽管得?”

展凝兒反手又是一巴掌,兔相公登時又玩了一把空中飛人,兩顆後槽牙都被打飛出來,像陀螺一般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仰面摔倒,再也爬不起來了。

可這兔子是個狠人,居然還不服軟。他趴在地上,滿口淌血地嚎叫:“你……你好大膽子,你敢來我們‘蟾宮苑’鬧事,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們風鈴大哥的地盤,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風鈴哥哥一定會把你賣進青樓……”

他這一仰面摔倒,裙子上翻,醜陋的下體畢露無遣,若是換作任何一個女子,縱然沒有羞逃而去,肯定也是不敢或不便再看,然則這位英雌卻不是一般人,她居然一步步踱向前去,目中煞氣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