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焦頭爛額的楊天王

展凝兒一身騎裝,窈窕矯健的曼妙曲線畢露無遺。長劍斜背於身後,杏黃色的劍穗飄灑在她的肩上,襯得俏臉粉嫩嫩的。

她把鞍韉搭在馬背上,束緊皮革的帶子,又把一條軟墊搭在馬鞍上,田妙雯站在一旁,說道:“楊應龍那裏難說會有什麽反應,現在童家別無選擇,為了自保也得全力阻止楊應龍提兵入侵石阡,所以不管他情不情願,都只能與我們聯手。有格老寨主在那裏,我不擔心臥牛嶺這邊派出的人馬,只擔心展家那邊會出問題,你在那裏才能確保不出岔子。”

展凝兒弄好了鞍韉,對田妙雯道:“你放心吧!我這就走了!”

田妙雯點頭:“我派幾個人跟你去,你呀,不要仗著武藝高強,總是獨來獨往了,真要出點什麽岔子,那個家夥還不得埋怨死我。”

展凝兒涎起笑臉兒來,一把攬過田妙雯的肩膀,擠眉弄眼地道:“喲!原來是擔心被他埋怨,這才擔心我的安全呀,我還以為咱們姐妹情深,剛剛還感動了一小下呢!”

田妙雯嗔怪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展凝兒是練武的人,那臀肉結實緊繃的很,田妙雯這柔若無骨的一巴掌拍下去,人家展大姑娘毫不在意,她的小手可是酥麻了一下。

展凝兒嘻嘻一笑,一扳馬鞍,也無需人扶,更無需腳踏,渾圓結實的大腿曲線只稍一呈露,便輕盈地躍上了馬背,田妙雯趕上一步,道:“凝兒,別忘了我告訴你的……”

展凝兒向她扮個鬼臉兒,笑道:“放心!演戲,我也會!雖然不及你們兩個那麽像!”說到這兒,不免就有了點兒酸溜溜的味道。

展凝兒雙腿一踹馬鐙,策騎向山寨下輕馳而去,黨騰輝對佇馬一旁的幾名武士沉聲吩咐道:“保護好展家小姐!”

“是!”七八名武士應了一聲,立即一抖韁繩,快馬馳去。

……

李大壯現在忙得陀螺一般,再不復前些日子逐漸淡出臥牛嶺權利圈子的寡淡景象。不過這貨是個事業型的男人,越忙越有幹勁,越覺得人生豐富多彩,反倒是無所事事時,整天的沒精打采。

臥牛嶺一下子被清洗掉了太多的關鍵崗位的頭目,葉小天此刻又在扮著他大哥葉小安,光靠田妙雯一個人可忙不過來,李大狀一下子肩負了太多的事情,一天最多也睡不上三個時辰,可他卻是精神奕奕。

他正在忙著處理書案上堆積如山的案牘,一個負責後宅書房守衛的侍從快步趕了進來,對他稟報道:“李先生,後書房出事了,田文博與田天佑發生口角,被田天佑打死了!”

李大狀筆尖一頓,吃驚地擡起來,急忙問道:“土……葉小安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那侍從答道:“葉小安和田是非都無恙。是那田天佑和田文博互相抱怨,發生口角,結果動起手來,田文博額頭撞在桌角上,一命嗚呼了。”

李秋池松了口氣,擺手道:“看緊一些,裏邊再有什麽動靜,及時……”

李秋池想了一想,仍覺不安,又道:“把書房改造一下,徹底隔成三間,彼此不通,以策安全!”

侍從道:“是!那田文博……”

李秋池瞪了他一眼道:“埋了就是!這也要我親自處理不成?”

那侍從忙不叠地道:“是是是,卑職這就去辦!”

待那侍從離開,李秋池提了提筆,剛剛寫了兩個字,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麽值得推敲的事情,但他滿腦子都是各種需要安置的崗位、需要處理的事情,需要調撥的軍需輜重,那個模糊的不安念頭只是一閃就無從捕捉了,想了一想,毫無所得,便又埋頭處理起那似乎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案牘來。

※※※

天王閣上,楊應龍面色陰沉地坐在最上首,整個殿堂上因為他憤怒的臉色而一片壓抑。

高高的九層石階,楊應龍坐在石階之上鑲金嵌玉的寶座上,仿佛白衣天帝。伏於闕下的是兩個從石阡倉惶逃回的小頭目,都是一身血跡斑斑。

楊應龍強抑憤怒,從牙縫裏擠出一道陰惻惻的聲音:“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臥牛嶺為何突然對你們發起攻擊?”

他派往石阡的兩千先遣部隊幾乎全軍覆沒,葉展兩家聯軍趁其不備突然出手,對他的軍隊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童家的人馬當時雖然沒有動手,可是有一路是敵非友的軍隊虎視眈眈於側,對他的軍心士氣乃至調兵遣將進行反擊都會有莫大的影響,間接也等於幫了葉展聯軍的忙,逃回來的人百不存一,楊應龍如何不惱。

田雌鳳粉面鐵青,東線的經營主要是由她來負責的,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她表面鎮靜,心裏實比別人都要驚慌。

那兩人伏在地上,號啕大哭:“天王,屬下也不知道啊!大頭人說過,葉展兩家的人馬和咱們其實是一夥兒的,所以兄弟們對他們完全沒有防備啊!誰曉得,他們突然就上山了,突然就出手了,許多人直到死在他們手上,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兄弟們死不瞑目!天王,您可要為兄弟們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