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5章 聽過徐州的事情……(第2/2頁)

南京錦衣衛的千戶們自然明白這是馬沖昊打壓他們幾個,可如今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只好盡可能做的周全,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開革了十幾個人之後,南京錦衣衛上差沒有一絲差錯。

“當時都堂還沒來,這兩個小子走了後就沒音信,其他人憊懶,也沒有人提起,屬下這邊也糊塗就這麽忘了,今日整備發餉的名冊,才看到這幾個月都是他們兩個家裏人代領,心下慚愧,也知道這事不妥,所以來和都堂請罪,請都堂拿個處置的辦法,卑職有錯,甘願受罰。”千戶胡會功說得恭敬誠懇。

馬沖昊嗤笑了聲,端起酒杯到唇邊卻放下,悠然說道:“這能有什麽錯處,按規矩我連俸祿都扣不了你的,自己手底下人,自己盯緊些吧!”

胡會功松了口氣,陪笑著說道:“都堂教訓的是,屬下一定盯緊那幫兔崽子,這兩個小子也是翻天了,一出去九個月,家裏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不知道這一次訛出來多少,拿著風流快活去了。”

說到這裏,胡會功咂摸了下嘴,嘿嘿笑著說道:“沒準在揚州,搞不好就在這南京城內,隨便找個畫舫一貓,誰能找得到。”

聽著馬沖昊冷笑了聲,胡會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故作嚴肅的說道:“等韓松和嚴少安這兩個混小子回來,一定重重責罰!”

“責罰?回來?”馬沖昊冷笑著反問兩句,他把剛拈起的蠶豆朝著窗外一探,轉身看向胡會功說道:“你還指望他們回來,這是死在外面了,現在能剩根骨頭就算上輩子積德。”

“死了?”胡會功瞪大了眼睛說道。

“住了黑店,碰到賊人,說死不就不死了,挖坑一埋,綁石頭朝著河裏一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誰敢動咱們親軍裏的人?”

“有什麽不敢動的?也就是你們南京這邊膽小事少,整日裏憋在城裏不出去,各處的兄弟死了多少,多少出去就回不來了?”

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他們也時常自稱,別處錦衣衛四處緝拿辦案,狐假虎威撈好處吃外快的事情都是不少,南京這邊則不同,南京和江南豪強遍地,尋常百姓也有可能攀上清貴門第,京師高官,一個看不準就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所以南京和江南幾處都是小心異常,寧可靠著身份便利去做生意,敲詐富商豪門的事情輕易不敢去做。

可再怎麽謹慎小心,他們也是廠衛裏的錦衣衛,誰也不敢怠慢不敬,行走各處,官府民間都是客氣恭敬的對待,聽馬沖昊這麽一說,千戶胡會功覺得根本不可信。

“徐州那偏僻窮地方,也敢對咱們動手?”

“越是荒僻地方,越是無法無天,莫說別說,京師城內城外莫名其妙死了多少,查出來的又有多少。”馬沖昊隨意評點了句。

死了兩個校尉,胡會功並不放在心上,他擔心的是被馬沖昊抓住把柄收拾,現在已經報備說明,那麽也就無事,對外說個逾期不歸就足夠應付。

可到了這個時候,馬沖昊卻來了興致,轉過身問道:“去徐州做什麽?余公公那鉆錢眼裏的性子,怎麽會看到徐州這窮苦荒僻的所在。”

“……都堂,那漢井名酒你喝過吧……”

“……聽說徐州的鋪面和田地,有四分之三都在他一個人手上……”

“……都堂想必不知道孔家莊的事情,現在那邊也歸這趙進了……”

“……傳說當年十萬流賊圍困徐州,都是被這趙進領著人殺敗,卻被那參將周寶祿搶了功勞……”

“……馮家的事情都堂想必知道的,聽說也是被那小子打服了……”

錦衣衛再怎麽不堪,也有打聽消息的渠道和法子,趙進本就在南直隸徐州,加上做下的事情太過震撼,就算他有意低調也瞞不住人,胡會功之所以知道都不是有意探查,只不過聽得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