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是沒有賭贏

那邊已經開始把聞鐵軍一隊押送出去,王兆靖和劉勇會留下來安排這些降人,趙進剛要撥馬離開的時候,謝明弦膝行上前兩步,開口稟報說道:“進爺,聞香教禍亂山東,搜刮的金銀珠寶都藏在幾處,小的知曉,願意將藏寶處獻給進爺。”

他這話聲音不小,那邊聞鐵軍聽見,不顧一條腿行動不便,死命掙紮著就要站起,可嘴裏已經被堵住了破布,想要動作又是被刀背矛柄狠狠打了幾下,直接打翻在地上,那雙眼睛好像要噴火一樣看著謝明弦。

“藏寶?告訴王總管就好。”趙進笑著說了句,對這個不怎麽在意,不過想了想又是轉身說道:“從你們身上搜出來了幾百兩金子,這個會還給你們,徐州這邊沒那麽多糟爛規矩。”

聽到趙進這麽說,謝明弦慌忙又是跪地說道:“這些金子就算是見面禮,獻給進爺。”

“我要這個有何用?”趙進笑著說了句,隨即沉吟著說道:“不過讓你們身上帶著太多銀子也不好,這樣,這些金子作為你們入股的銀子,做一家山東的商行,你們每個人就在這裏面吃分紅就好,也是個可以傳家立業的本錢。”

他在這邊如此說,謝明弦等人自然沒有異議,心裏怎麽想的大家也能猜出來,無非是以為趙進找個別的由頭將這些金子收了,對謝明弦他們來說,收了這金子,明顯比不收更讓他們高興。

趙進離開,劉勇和馬沖昊騎馬跟上,離開那莊園之後,趙進放慢了速度,在馬上說道:“那裏面如果有東廠的探子,能不能查出來?”

劉勇看向馬沖昊,馬沖昊沉吟一下回答說道:“只要有就能查出來,不太可能混過去。”

看到劉勇和趙進帶著質疑的眼神,馬沖昊笑著解釋說道:“老爺,勇爺,東廠的名頭是不小,可那是借著幾位大珰的名聲唬人,能嚇得住官,能嚇得住守法百姓,別的也做不了什麽,用得都是錦衣衛的番子,自找的都是些江湖市井的匪類,這些人能做什麽?何況混進山東亂軍之中,混到咱們這邊,都是有大兇險的,東廠和錦衣衛裏那些享受富貴太平的大爺們怎麽會來,能安排過來的都是些雜魚,而這些雜魚身上肯定有信物和暗記,如果沒了這些,不管事成如否,他們都可能會被當做亂賊直接殺了,所以只要扒光了一個個搜,肯定就能查出來底細。”

這一套理論讓趙進和劉勇感覺古怪,不過也說得通,劉勇點點頭,苦笑著說道:“搜身能搜出兵器來,卻未必搜出信物。”

“老爺,勇爺,那聞香教的大亂開始的太猛,敗亡的太快,想要安插人進去,還要安插到能過來的人,都沒那麽容易,更別說安插能做事的強手,搜身是一套,讓他們互相指認是一套,屬下就不信這裏面有能躲過這兩套的人,要是能躲過,那徐州這邊又怎麽會如此太平。”馬沖昊說得信心滿滿。

趙進搖頭笑著說道:“你這一句句話都說得太滿,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何等人,我都快不放心了。”

聽到這話,讓馬沖昊禁不住大笑,劉勇也在搖頭笑,剛才那番道理看似自誇,看似自信,實際上卻是個比方,如果東廠和錦衣衛這麽有行動力,那麽,針對徐州的行動早就開始,在徐州內也早就有各種各樣的眼線,肯定是處處不穩,而現在也就有幾次刺殺而已,其他時候,沒有任何異動,趙進和劉勇對徐州邳州從上到下的控制和監視還是頗為自信,從原來的官府差役,到下面的士紳家仆,百姓民壯,處處都是趙字營的眼線,在何家莊這樣的要緊地方,內衛家丁和外圍的江湖人士更是密布各處,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被察覺,而趙字營去過京師的各路人馬卻有親身經歷,當街殺人,只要事先布置好了就可以逃出來,只要足夠小心,就可以在城內城外帶著兵器隱藏,京城有東廠、錦衣衛、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這樣的法網密布,依舊這般模樣,也能推想出這威名赫赫的東廠和錦衣衛隱藏臥底的本事怎樣。

更不要說有馬沖昊這個曾做過錦衣衛指揮僉事的人物,他曾為錦衣衛掌權高官,又是那種有野心做實事的性子,對裏外了解的更加通透,除了方才那些分析,當日京師費盡心機,在徐州安插下辛舉人這個暗樁,趁夜發動刺殺變亂,按照馬沖昊的評價,這已經是東廠和錦衣衛百余年來最好的一次行動,而且多虧找到了辛舉人這樣的角色,不然也是不成。

馬沖昊前前後後描述一通,讓趙進和劉勇不必擔心來自東廠和錦衣衛的安插,可馬沖昊也沒有把話說盡:“不過也不能有絲毫的放松,這次朝廷在山東吃了大虧,很多事隱約又能猜到來由,又不能和咱們徐州動用大兵,這刺客死士的滋擾,恐怕還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