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9章 賓朋樓之邀

晚上剛吃完晚飯,余長寧正要回房休息,卻見余長靜笑著走了過來,正色道:“二哥,後天的事可不要忘了。”

余長寧聞言一愣,皺眉道:“什麽事?我還真忘記了。”

余長靜無奈地白了他一眼,笑道:“賽詩大會啊,後天便是四月初一了,你以前可答應陪我一道去的。”

余長寧恍然大悟,拊掌笑道:“好,那我明天好好準備一下,絕對讓你滿意。”

余長靜嫣然一笑,拉著他的胳膊道:“二哥對我真好,後天全靠你了,一定要讓我們瑜林詩社出出風頭。”

翌日,余長寧大門不出,果真來到書房準備參加賽詩會的事情。

他拿起毛筆不時在宣紙上寫寫畫畫,時而點頭時而搖頭,神情好不專注。

不到午時,一片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書房木門已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阿武疾步而入高聲道:“二少爺,大事不好了。”

余長寧聞言皺眉,撂下毛筆氣惱道:“一天只知道大呼小叫,什麽事又不好了?”

阿武喘息了數下,從懷中掏出一物遞到余長寧眼前:“是有人給二少爺下戰書,你快看看。”

余長寧接過一看,卻是一張紅色的請帖,輕輕翻開,請帖上面寫著數行娟秀的小字:恭敬余長寧公子今夜亥時至賓朋樓赴宴一敘,賓朋樓掌事敬上。

“這個榮貴,居然還敢給我下戰書!”余長寧憤憤拍案,請帖已在手中捏成了一團。

阿武連連搖手道:“二少爺,不是榮貴,榮貴今天已被賓朋樓趕出去了。”

余長寧聞言一驚,問道:“什麽被趕出去,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唉,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是賓朋樓的掌事將榮貴辭退了,我走的時候榮貴正在賓朋樓內又哭又鬧哩。”

“榮貴不是賓朋樓的掌櫃嗎?掌事又是幹什麽的。”

“賓朋樓背後的老板可是中原四大豪商之一,這掌事便是管理所有門店的負責人,來頭可是不小。”

余長寧愣怔半天,喃喃自語道:“我與那掌事又不熟,他請我赴宴幹什麽?”

“那少爺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要去,咱們可不能臨陣脫逃,讓人家看扁了,走,先到酒肆去。”

不多時到了賓滿樓,余長致一聽他要前去赴宴,急忙搖手道:“二弟,你傻了不成?同行如敵國,那掌事請你前去準沒好事。”

余長寧琢磨了一下,終還是搖手笑道:“沒關系,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見招拆招,平安無事。”

“長寧說得對。”一旁的羅凝也是正色點頭道:“人家既然好意相請,不去就是咱們的不對了,正好也可以借這個機會探探他們虛實,若是兩家能化幹戈為玉帛,那就最好了。”

余長致緩緩點頭,但總覺得有些不放心,低聲道:“二弟,要不大哥陪你一起去,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

“不用了,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不怕。”余長寧正色了一句,又笑著說道:“當年關二爺赴宴還要帶上偃月刀,名為單刀赴宴,今天我余二哥也要效法先人,不過帶張嘴過去吃菜喝酒便可,這樣方顯英雄本色。”

羅凝與余長致相視一眼,都是無奈笑了。

是夜,彎月高掛,涼風習習,余長寧搖著折扇踏入了賓朋樓的大門。

雖是與自家酒肆近在咫尺,但算上前次進來痛毆榮貴,此次還是第二次進來。

賓朋樓的裝潢布局的確比賓滿樓大氣許多,豪華得不禁令人咋舌。

十丈見方的寬闊大廳,一色的白玉地磚鋪地,光亮得能夠照出人影來,南北兩面沒有墻而只有紅色圓柱,形成兩道寬敞的柱廊,靠南一面臨著庭院大池,碧波粼粼;靠北一面臨著一片竹林,婆娑搖曳;富貴堂皇又不失典雅細致,的確是一個好來處。

在一名綠紗侍女恭敬的引領下,余長寧踏著舒適柔軟的紅地氈走到樓梯前,又扶著金黃鋥亮的扶手上了三樓,一桌豐盛的菜肴便展現在了眼前。

余長寧四下打量片刻,問那侍女道:“你家掌事在何處,為何還不見他?”

侍女嫣然笑道:“公子稍安勿躁,掌事這幾日旅途疲憊,目前正在沐浴更衣,稍後便會到來。”

余長寧總覺得一個大老爺們用沐浴更衣這個詞語有點娘炮,不由啞然失笑,坐在桌前望著窗外的長安夜景,陶醉在了一片燦爛的繁華之中。

不多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余長寧望向發聲處,一個白衣女子已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女子長發輕盤成髻,襯出分外秀美絕倫的怡人輪廓,鳳目瓊鼻,朱唇皓齒,一襲白衣勝雪的裙衫襯上晶瑩如玉的肌膚,絲毫沒有任何妝飾,整個人自然而然顯出清靈淡雅的不俗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