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2章 行車途中

余長寧一拍桌子笑嘻嘻道:“本駙馬即便撞了額頭,也還是一樣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不信你注意一下自己看我的眼神,一樣是含情脈脈,黛眉含春。”

話音落點,旁邊正在喝粥的何長志猛然一陣咳嗽,頓時被嗆得臉膛通紅。陳若瑤及李藝貞皆是瞪大美目望著余長寧,顯然不知他為何竟連房社長都敢調戲。

房玉珠早已習慣了他語帶輕薄的說法方式,倒也沒了以前那般憤怒之情,不過此地畢竟乃大庭廣眾之下,自然也不能給他好顏色,立即寒著臉喝斥道:“余駙馬,你乃皇親國戚,說話一定要講究分寸,以後此等胡言亂語請不要說了,玉珠擔當不起。”

余長寧也不反駁,對著她卻是一笑,自顧自地地喝起粥來。

吃罷晨飯已有兩輛馬車在外等候,由於余長寧身份尊貴,所以便與房玉珠同乘一輛,而陳若瑤,李藝貞,何長志便坐的後面那一輛。

信步登車進入車廂,余長寧剛剛坐定,駕車車夫高聲一句吆喝,馬車已是磷磷隆隆地駛出,順著長街向黃鵠磯而去。

輕快的行進中,窗外景色飛快地向著後面流逝,余長寧眼見對面端坐的房玉珠捧卷閱讀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由大感無聊,笑嘻嘻地開口道:“玉珠侄女,我問你一件事情如何?”

“你叫的我什麽?”房玉珠突然擡起了頭,美目說不出的憤怒。

“呵呵,我與你爸比乃是好兄弟,你自然是我侄女。”

“爹便是爹,什麽爸比叫得如此難聽!”房玉珠冷冷一哼,還是能夠理解他那些莫名詞匯的意思,合上手中書卷道,“我爹為老不尊而已,所以才會與你稱兄道弟,有什麽好奇怪的,休要拿這些荒謬的關系來占我便宜!”

“好,此事我暫且不提,容當後議。”余長寧滿不在乎地搖了搖手,突然又正色道:“哎,我問你,昨日最後一輪決賽關鍵之時,你為何卻作出了那麽一首怨婦詩來?”

“余長寧,你竟敢說我做的怨婦詩?”房玉珠聽他口氣如此輕蔑,芳心不由騰升了一股怒火。

“覆水可收心難收,娥眉深蹙依紅樓。人生自古多余恨,空望鴛鴦成雙遊。”余長寧念誦了一篇,笑嘻嘻地開口道:“此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詩句,難道不是怨婦詩?”

房玉珠也不爭辯,怒聲開口道:“我喜歡如何作詩那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管!”

余長寧見她突然發這麽大的火,心裏不由有些奇怪,訕訕笑道:“我倆也算熟識,我不過是關心一下你而已,用得了這樣麽?”

房玉珠此刻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咬著紅唇寒著臉也不理他。

余長寧自顧自地的開口道:“詩詞乃是作者抒發心中情感的一種體現,在下相信房小姐你若沒經過這般痛楚的苦戀,是不會體會到那句‘人生自古多余恨,空望鴛鴦成雙遊’的意境。”

房玉珠美目視線呆呆地落在他臉上,心裏泛起了一絲惆悵酸楚,卻是一聲喟然長嘆。

余長寧悠然笑道:“學問之美,在於使人一頭霧水;詩歌之美,在於煽動男女出軌;看來此言非虛也!”

房玉珠聞言愣了愣,一臉恍然地淡淡笑道:“此話確實有那麽幾分道理,不過似乎還未完結,對嗎?”

“哈哈,我真要佩服你詩人的直覺,俗言都要講究對仗!”余長寧笑了一陣,繼續補充道:“女人之美,在於蠢得無怨無悔;男人之美,在於說謊說得白日見鬼。”

話音落點,房玉珠愣了愣,雙眸顯出了迷茫之色,驀然嘆息道:“余駙馬,你會花言巧語地哄騙女子麽?”

沒料到她竟會問這個問題,余長寧不由微微一怔,訕訕笑道:“在下江湖號稱‘誠實可靠玉面小狼君’,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幹這般事的,不過也不排出有些意外的情況。”

“哦,請問何為意外?”

“呵呵,若我真心喜歡一個女子,即便使勁渾身解數,費勁一切力量,花言巧語也好,海誓山盟也好,一定會將她騙到身邊,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疼愛。”

房玉珠有種被嚇到的感覺,搖頭輕嘆道:“余駙馬此言,玉珠不敢苟同,儒家講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豈能無媒戀愛苟合?”

余長寧冷哼一聲道:“儒家古板迂腐,不知湮沒了世間多少美好,房小姐你作為大唐名副其實的才女,豈能偏於一家之見?”

房玉珠沉吟間,余長寧已是笑嘻嘻地開口道:“對了,你可有聽說過‘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

初唐時,梁祝傳說並未在民間開始流行,所以房玉珠聞言立即搖頭。

“好,那我就給你講述一番,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可歌可泣的愛情。”

余長寧微微思忖一番,便一字一句地慢慢講述起來,低沉舒緩的嗓音在車廂內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