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7章 昏官判案(第2/2頁)

余長寧晃著折扇冷笑道:“你這昏官既然還知道上下之分,那憑什麽對本官行刑?”

話音剛落,人群輕聲議論的聲音陡然停止了,公堂瞬間安靜得猶如深山幽谷,人們睜大雙目一臉錯愕地望著矗立在堂中的昂昂少年,都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柳縣令略一愣怔,隨即拍案怒聲道:“大膽刁民,公堂之上還敢口出戲弄之言,快將他押下去行刑!”

衙門們聞言不再猶豫,齊刷刷地朝著余長寧撲了過來。

“誰敢!”唐暮一聲大喝,蒼老的身影矯捷得如同一只靈動的猿猴,手起手落間,十余名衙役紛紛慘叫而退,那是他的對手。

見他們公堂之上還敢如此囂張,柳縣令氣得身體不停顫抖著,戟指余長寧怒聲道:“大膽刁民,竟敢襲擊朝廷命官,難道想造反不成?”

余長寧微微一笑,正欲答話,唐暮已是沉聲喝道:“這位公子乃朝廷欽差,駙馬都尉余長寧大人,爾乃小小縣令,莫非敢對欽差大人行刑?”

“你,你是駙馬?”聞言,柳縣令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舌頭也是一陣打結。

余長寧笑嘻嘻地回答道:“本駙馬在鄂州參加全國詩詞大會後來到巴縣,不意今日在賭坊卻被這王大志仗勢出千欺騙,找你這縣令判案,沒想到竟口出昏昏之言,看來本駙馬只有回京如實稟告天子,請陛下做主了。”

話音剛落,王大志立即站起尖銳高聲道:“大人,你不要聽他胡說,他一定是騙你的。”

房玉珠蹙著眉頭開口道:“這位縣令大人,余駙馬乃是長樂公主之夫,深受陛下器重信任,這次更代表關內道奪得全國詩詞大會頭籌,我等光明正大,怎會在公堂上胡言亂語?”

柳縣令酷愛詩詞,對前幾日在鄂州舉行的全國詩詞大會常常留意打聽,也聽說過有一駙馬爺鬥酒詩百篇的精彩故事,此刻聽房玉珠這麽一說,頓時豁然省悟,急聲道:“敢問姑娘是?”

房玉珠回答道:“小女子房玉珠,忝為長安天淵詩社的社長,也是這次關內道的領隊。”

柳縣令心頭轟的一聲大跳,面色驟然蒼白,搖搖晃晃地便要坐不穩,勉強穩住心神,臉膛已是慘白無比。

王大志見柳縣令已是一臉懼色,心裏不由大急,急聲道:“大人,這幾人必定是冒充的,我去將兄長請來,請他做主!”

“混賬,給本官閉嘴!”

柳縣令驚堂木重重一拍,急忙起身繞過長案,對著余長寧便是拱手一躬道:“下官巴縣縣令柳葉,見過余駙馬。”

余長寧搖著折扇淡淡道:“本駙馬微服私訪,本不想驚動當地官員,不料這王大志實在可惡,竟使詐欺騙我等,別的先不提,只希望你能秉公辦理便好。”

“是是是,下官一定稟告辦理。”柳縣令連連用衣袖拭擦著頭上的大汗,對著衙役吩咐道,“快,去後堂搬幾張舒坦的椅子來,請余駙馬並幾位大人入座。”

見柳縣令對余長寧如此畢恭畢敬,王大志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脊梁骨悚然發涼,膝行上前對著余長寧磕頭如搗道:“余駙馬,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對駙馬爺多有冒犯,請你網開一面繞我這一回吧,我立即吩咐手下放陳二郎出來。”

陳若瑤見王大志肯放二郎出來,芳心不由一喜,但余長寧卻是不為所動地搖了搖手,冷冷道:“此事官府自有評判,何有要本駙馬放你一馬之說?你就安心聽判吧。”

王大志在巴縣作威作福多年,早已是聲名狼藉,人們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此刻見到有一個駙馬要收拾他,不少人已是拍手稱快,歡呼之聲不絕於耳。

當余長寧一行落座後,公堂上的形勢已經大變。

柳縣令重重一拍驚堂木,厲聲喝斥道:“王大志,快將你如何在賭坊出千行騙的行徑言明,否者休怪本怪律法無情。”

王大志又是害怕又是委屈,苦著臉道:“大人,我們賭坊絕對沒有幹出千作弊的行徑,請你明鑒。”

余長寧笑嘻嘻地開口道:“那閣下的意思是本駙馬胡言亂語地冤枉你了?”

王大志心頭一緊,低著頭道:“草民不是這個意思,但絕對沒有出千欺瞞駙馬爺。”

余長寧起身抱拳道:“柳大人,出千與否不能聽信一面之詞,不如先將那骰盅拿來檢查一番如何。”“駙馬爺所言極是。”柳縣令正色頷首,朗聲吩咐道:“取證物骰盅,由本官現場檢驗。”衙役聞聲急忙而去,不消片刻便捧著一個木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的正是金玉滿堂賭坊的那只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