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9章 大發雌威

話音落點公堂上響起了一片倒抽涼氣之聲,所有人眼睛都是瞪得老大,半響之後房玄齡恍然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開口道:“玉珠,你在這裏胡說些什麽?”

房玉珠對著房玄齡歉意一禮,語氣愈發從容:“不瞞諸位,房玉珠雖是雲英未嫁之身,然而早就與余駙馬暗訂鴛盟,這段時間因我快要前去河北道參加全國詩詞比賽,所以與余駙馬相邀在八月初三那晚亥時相聚天淵詩社,傾述離別之愁,余駙馬沒有將事情告訴各位大人,乃是顧及到了玉珠的名聲,但玉珠豈能以自己清名累及余駙馬遭此冤枉?所以今日稟明公堂,還原事情真相,也替余駙馬洗脫冤情。”

一番清朗的聲音落點,公堂之上久久沉默微聞喘氣,人們盯著站在堂內的嬌弱女子,全都震驚不已。

房玄齡大覺難堪,臉膛更是氣得通紅,驚怒不已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房玉珠眼前,怒聲問道:“玉珠,你所說這一切可是實話?”

房玉珠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勇氣,望著房玄齡肯定點頭道:“不瞞爹爹,玉珠句句屬實,當時余駙馬的確是與我在一起。”

“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

房玄齡氣得須發亂顫,揚起手來正欲狠狠地給房玉珠一耳光,不料余長寧卻突然沖上前來擋在房玉珠前面,夷然無懼地說道:“房大人,所有的事情都與玉珠無關,是我強迫她與我在一起的。”

房玄齡怒極反笑道:“好你個余長寧,本官一直視你為忘年之交,沒想到你卻背地裏勾引我的閨女,實在可惡至極,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房玉珠眼見爹爹動怒,急得差點哭了起來,急聲辯解道:“爹爹,這一切都是玉珠自願的,與余駙馬無關。”

“閉嘴,你難道還閑你丟臉丟得不夠麽?”房玄齡氣咻咻地說得一句,“我房玄齡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房玉珠聞言胸口一痛,雙行清淚猶如斷線珍珠般滑落而下,點點滴落在了地上。

余長寧知道必定會發生這一幕,壓低聲音道:“房大人,若再這樣爭吵下去,到頭來丟臉的也是我們自己而已,請你先熄熄火,此事我會給你一個圓滿的交代。”

長樂公主亦是輕聲補充道:“駙馬此言不錯,房大人,本宮以長樂公主的名義擔保,駙馬與房姑娘之事,一定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

房玄齡也知道在這裏大吵大鬧的確會讓別人看笑話,他長籲一聲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黑著臉冷哼出聲道:“公主殿下,駙馬爺,望你們記住今日之話!”

余長寧與長樂公主皆是正色點頭。

房玄齡重新落座之後,杜楚客等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三位主審官對視了一眼,都沒想到一場謀殺案件竟牽涉到了桃色艷事,而且其中人物竟是余長寧駙馬與房玄齡的愛女房玉珠,這也足夠引起不小了轟動了。

杜楚客連連拍打驚堂木示意大堂內外安靜,繃著臉道:“房姑娘既然願意替余長寧作證,證明當晚亥時余長寧是與你在一起,姑且可以算作人證,不知除此之外可有其他證據?”

“有。”房玉珠點點頭,拿起一直抱在懷中的青布包袱道,“這裏有余駙馬當日邀約之信,以及在天淵詩社寫的一幅字畫,都可以證明余駙馬當時正在天淵詩社內。”

余長寧聞言瞪大了雙目,心頭也是無比的驚奇,正在暗暗納悶自己何時寫過邀約之信和字畫,突見長樂公主飛快地向自己瞄得一眼遞了一個眼神,這才恍然醒悟,也隱隱地明白了過來。

衙役將那青布包袱專呈杜楚客,杜楚客親手解開包袱,拿起字畫看得片刻之後,又抽出信紙默默端詳,對著房玉珠沉聲道:“房姑娘,這幅字畫和書信全都模糊不清字跡不明,如何能夠證明乃是余長寧所寫?”

“什麽?”長樂公主和房玉珠同時失聲一句,心內一陣發緊。

“不信你們自己看看。”杜楚客指了指案上的字畫書信,示意兩女端詳。

長樂公主飛步上前拿起字畫一看,剛看得一眼,俏臉登時變得慘白,原來趕路之時連番大雨,房玉珠雖然很小心地保護包袱不被雨淋,但字畫還是無可避免地受了一些潮,致使上面的字體變形模糊,根本看不清寫的什麽。

房玉珠也明白了其中緣由,霎那間如冬雷擊頂一個激靈,渾身頓時冷冰冰僵硬,連連搖頭不能置信道:“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啊!”長樂公主喟然一聲長嘆,神情哀傷不已。

杜楚客沉聲問道:“公主,房姑娘,這字畫和書信都不能成為物證,不知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長樂公主沉吟了一陣,從容不迫地說道:“現在雖然沒有物證,但房姑娘依舊可以成為人證,證明駙馬當時與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