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以人換人

慕容秋眼眸中神光更盛,輕輕一嘆,繼續說道:“看來是被我猜中了。要不我在接著往下猜,你從小就是孤兒,對麽?”

蘇紫若冷冰冰地看著她,不怒不嗔,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

“而且我還知道,在你右腳踝上有一片紅色的桃形胎記。”

慕容秋的話音剛落,余長寧已是止不住驚訝了:“咦,前輩你怎麽知道的?”

以前余長寧與蘇紫若在漠南同帳而眠的時候,蘇紫若那雙漂亮的蓮足不知被他把玩過多少次,他自然知道那片桃形胎記,並還開玩笑說,這是蘇紫若的前世留給她的烙印。

眼見果然如此,一絲水霧漸漸彌漫了慕容秋的雙目,霎那間她只感覺頭暈目眩,耳畔轟鳴,俏臉上泛起了激動難耐的紅潮。

慕容秋努力冷靜下來,心知在沒有完全把握之下,此事絕對不能提及半個字,故作淡然地說道:“那日蘇姑娘比武遺失了右足鞋襪,我無意中看到,所以好奇一問。”

蘇紫若俏臉上的不屑之色更盛,冷哼道:“慕容教主,你還沒有回答紫若剛才提出的問題。不知你敢否一戰?”

慕容秋纖手一擡攏了攏垂在前額的亂發,展顏笑道:“蘇姑娘,本尊目前已是勝券在握,何須與你決鬥平添變數?還是那句話,以人換人,沒有其他商量的余地。”

聽到慕容秋寸步不讓,余長寧大感為難,與房玄齡小聲商量道:“房相,根據目前的情況,恐怕也只能答應慕容秋的要求,晉王殿下畢竟不能不救啊!”

房玄齡喟嘆一聲道:“你說得不錯,不過你們費勁千辛萬苦才將武不破抓住,這樣輕而易舉地釋放,似乎有些太可惜了。”

余長寧以為房玄齡是擔心李世民責怪,一拍胸膛說道:“無妨,放了他我們以後還可以將之抓回來,然若是晉王受到了傷害,那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倘若陛下責怪,余長寧願意一力承當。”

房玄齡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悅地說道:“你覺得本官是膽小怕事不敢承擔責任之人麽?而且於公於私,我都不能讓你擔當責任。”

房玄齡之言不禁讓余長寧心頭一熱,他知道房玄齡已是將自己當作了女婿看待,翁婿之間自然用不著客套。

作出決定之後,房玄齡頷首說道:“慕容教主,本官同意用武不破換回晉王殿下,不知如何交換?”

慕容秋輕輕地松了一口氣,沉聲道:“大人只要釋放不破,並告知他我在這裏,便行了。”

“那好。”房玄齡點了點頭,轉身對著余長寧道,“余祭酒,有勞你在這兒等著,本官這就前去芙蓉園,釋放武不破。”

“房相放心前去便是。”余長寧鎮重其事地點頭應命。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突然一聲清嘯遠遠響徹開來,震得人耳膜隱隱作痛。

蘇紫若秀眉微微一蹙,長劍出鞘將余長寧護在了身旁,輕聲提醒道:“他來了。”

慕容秋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蘇紫若身上,當她看到蘇紫若竟這般關心余長寧的時候,身子不由微微一震,似乎隱隱明白了過來。

果然,一個黑色人影飛快掠至,高高躍起如同一只黑色蒼鷹般翺翔半空,落在了慕容秋的身旁。

“不破。”眼見來人,慕容秋立即驚喜不已地呼喚了一聲。

雖然被關了十多天,然武不破絲毫不見頹唐憔悴,他搖了搖手,目光落在余長寧身上怒聲道:“你這卑劣無恥的小人,看本尊今日不取你狗命。”

慕容秋急忙攔住了他,正色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務之急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長安,有什麽仇怨,我們以後再來討回。”

言罷,她對秦清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清兒,言而有信,將晉王放了吧。”

秦清松開架在李治脖子上的長劍,笑道:“多謝殿下配合,你可以走了。”

李治面紅耳赤,忙不叠地離開危險之地,衛士們立即上前將他護衛起來,退至陣中。

慕容秋美目流轉,看了蘇紫若一眼,視線最後又落在了余長寧身上,似笑非笑地說道:“余祭酒,以前我真是太小看你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她轉頭看了看正在癡癡打量著余長寧的秦清,輕嘆道:“清兒,我們走吧。”

秦清不舍地點了點頭,三人施展輕功,如同矯捷的飛燕一般離去。

見余長寧默然矗立,打量著那魔教妖人離去的方向,張大象有些不解地問道:“余祭酒,剛才你為何不吩咐軍士攔住他們?”

余長寧輕嘆道:“你以為光憑數百名軍卒,便能攔住武不破和慕容秋麽?強行攔截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

張大象點了點頭,也是一聲輕嘆。

余長寧轉身走入軍陣中,對著李治拱手道:“殿下,微臣無能,讓你受到了驚嚇,實在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