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章 釋放激情和嫵媚

周宣聽是盤玉姣的聲音,便去開門,與陳濟一起迎出院去。

夜色下,盤玉姣帶著兩個女侍衛立在院門外,皆是山哈族服飾,衣帶飄飄、身影窈窕。

“周郡公,軍士說你已安歇,我正要回去呢。”盤玉姣黃鶯般嫩脆的聲音在夜裏聽來分外悅耳。

周宣微笑道:“尚未歇息,正煮茶準備與陳濟兄長談——盤大族長有事找我?那請進吧。”

盤玉姣帶著兩名女侍衛進到小院,兩名女侍衛留在木樓外,盤玉姣隨周宣進到樓廳,雅致廳室,布置精潔。

周宣朝盤玉姣一拱手:“盤大族長稍待。”走進側室去了。

陳濟與盤玉姣相互致意,隔案坐下。

陳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威望極高的盤氏大族長,數月前依周宣之計離間盤、雷二氏與陳思安之間的關系,就是陳濟不憚辛勞親赴仙霞嶺與盤玉姣、雷猛密談的。

陳濟道:“盤大族長立此奇功,堪稱我唐國的巾幗英雄,奏章上去,陛下定有重賞。”

盤玉姣倒是直接,問:“陳將軍認為陛下會賞賜我什麽?”

陳濟遲疑道:“這個這個,陛下聖明,決不會虧待有功之臣的,大族長靜候佳音便是了。”

盤玉姣微微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卻問:“周郡公做什麽去了?怎麽把我二人晾在一邊?”

陳濟笑道:“郡公技癢,親自為大族長烹茶去了。”

“哦!”盤玉姣抿著唇,嘴角彎出一抹笑意,雙手扶膝,挺腰跪坐,靜候周宣上茶。

不一會,就見周郡公捧著一個紫檀茶盤出來,紫砂壺、黑甌盞,笑眯眯將茶斟滿,先遞給盤玉姣。

“多謝郡公的茶。”盤玉姣接黑甌盞時手指與周宣的手指相觸,眼波一蕩,俏臉微紅,不似往日爽朗模樣。

三人坐定,品茗相談。

盤玉姣舉起黑甌盞一飲而盡,說:“郡公烹得好茶,好生解酒。”

周宣笑道:“酒可以當茶,茶不可以當酒,大族長飲茶也如喝酒一般爽快,晚間筵席上見識了盤大族長的海量,甚是佩服。”

盤玉姣含笑道:“我平日很少喝酒,今日實在是心情舒暢,我閩地山哈終於有望統一在唐皇治下,以後每年的八月二十四日就是我山哈人的節日。”

周宣道:“安撫藍、鐘二氏山哈之事就請盤大族長與陳伯父商議而行,我是不及理這些事的。”

陳濟道:“周兄,弟聽老四先生說明日你就要趕回惠州海岸與南漢太子鬥蟲?”

周宣道:“是啊,到現在手頭還沒有可用的好蟲。”

陳濟也是個蟋蟀迷,問:“周兄與劉太子賭些什麽?”

周宣看了盤玉姣一眼,略顯尷尬。

盤玉姣星眸斜睨,嘴角含笑,她當然知道賭注是什麽,但周宣不說,她自然也不會泄露。

周宣道:“賭南漢的兩條海船,一條長三十丈、一條長十五丈。”

陳濟又問:“周兄的賭注呢?”

周宣兩手一攤:“我若輸了,身入南漢為奴。”

“啊!”陳濟起先吃了一驚,隨即釋然道:“兄是蟲道高手,只贏不輸的,哈哈,贏下那兩條大船,我們就可以去遼東買馬了。”

去年的洪州重陽蟲戰,陳濟見識了周宣調教的“摸不得”的厲害,對周宣的養蟲手段極為佩服,不擔心他會輸。

周宣微微一笑,舉盞細品北苑茶,心裏想著明天怎麽應付雪豬太子的“青袍文醜”?

三個人閑談了好一會,看看夜深了,陳濟本來是要留下來與周宣共榻而眠的,但盤玉姣就是不提出告辭,本來說有重要的事與周宣談的,卻一直不說。

陳濟暗暗奇怪,便起身道:“周兄,時辰不早了,弟告辭,明日陪兄去覲見公主殿下。”

冷眼看盤玉姣,卻依然沒有起身告辭的意思,只是說還有事要向郡公稟報,陳濟恍然大悟了,他素知周宣風流倜儻,現在見這美麗的山哈女族長賴在這裏不走,自然以為盤玉姣與周宣早已暗通款曲,不禁又笑又悔,何苦在這裏礙人好事!

周宣道:“陳兄,不是說好了聯榻夜話嗎,怎麽就走了?”

陳濟道:“弟忘了軍中還有一事,得立即處置。”心道:“你是要與盤玉姣聯榻吧,我再不走,要招人白眼了。”逃也似地走了。

陳濟一走,廳室氣氛就有些奇怪了,盤玉姣手裏把玩著那只黑甌兔毫盞,既不走也不說話,臉上一直含著笑意。

周宣打量著盤玉姣,猜測她的來意,現在閩地只有福州還在吳越人手裏,建、汀、漳、泉四州的六十萬山哈族人若是聯合起來,那將是一股龐大的勢力,可不要剛除掉了盤踞多年的陳思安,又起來一個更棘手的山哈政權!

今夜的盤玉姣可謂是盛妝,長發挽起,戴著珍珠結成的鳳凰冠,腰間系著彩帶,青色筒裙繡著各色花鳥,浴後的肌膚光潔緊湊,明亮如星的眼眸象有寶石的光輝在流動,扶膝端坐的樣子靜美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