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李隆基的孽情絕戀

依偎在蕭睿懷裏良久。玉真面色緋紅,心痛如絞。她知道,這一生,她的這一段戀情注定是沒有任何結果的。但這片刻的寧靜和溫情,已經足以讓她回味一生了。

她正了正神色,緩緩從蕭睿的懷裏坐起,笑了笑,“小冤家,好了,我心情好多了。其實我也不求別的了,只要你能常常來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蕭睿心中莫名一痛,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玉真的手。

玉真柔情的雙眸在蕭睿臉上稍稍留戀,便抽回手來,手指著墻壁上的那幅畫卷,淡然道,“子長,那便是太平公主,你可知道她?”

蕭睿渾身一震,猛然擡頭望著那畫中顧盼生威姿容艷美的宮裝女子,見她眉眼間威姿凜然,而五官輪廓著實與眼前的玉真頗有幾分相像。

太平公主啊!蕭睿怎麽能不知道這個中唐的名人呢?她是大唐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女皇武則天的女兒,而且幾乎真的差點成了“武則天第二”。

太平公主名為太平其實一生很不太平,她的血管裏流動著的是她那極不安分的母親的血液。從小,她驕橫放縱,長大後變得兇狠毒辣,野心勃勃地覬覦著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夢想像她母親那樣登上禦座,君臨天下。然而,正如黑格爾所言,歷史往往會發生驚人的重復,但如果第一次是以喜劇面目出現,第二次則以鬧劇出現。太平公主雖不乏心機和才幹,也曾縱橫捭闔得意於一時,但終未能承傳母志,位列九五,只是在史書上留下許多五顏六色的斑痕而已。

這是歷史的記錄。蕭睿一邊默默地回憶著,一邊用復雜的目光在畫中的太平公主身上逡巡著。

玉真自然不知道蕭睿在想些什麽,只是她又一次被勾起了痛苦的往事,她咬了咬牙,擺了擺手,“小冤家,幫我把那畫兒取下來吧,我再也不願意看見她。”

蕭睿愕然,但還是依言起身去將那畫卷取了下來。在卷起畫卷的當口,蕭睿突然心頭一動,心道這太平公主不僅跟玉真頗為相似,看這體型眉目間,跟宮裏的武惠妃也有不少相似之處。尤其是那豐滿而修長的體態,那豐滿如滿月的額頭,那高聳而起的胸前山巒,幾乎是如出一轍。

只是,武惠妃身上缺乏畫上太平公主那種顧盼生威的氣勢和氣質罷了。

……

……

劉幽求在長安也有一座府邸,目前因為劉幽求入獄,劉家人幾乎全部從洛陽搬到了長安。聞聽蕭睿前來拜訪的消息,劉家人皆尷尬不已。這個昔日被劉家上下奚落嘲諷慣了的浪蕩子,如今鯉魚躍了龍門,一躍成為有錢有勢有名的名士和權臣,當真是令劉家的下人們“無欲而凝噎”。

劉夫人在劉雁容的攙扶下,親自在客廳見了蕭睿。

蕭睿匆匆一禮,也沒有說什麽廢話,只是從懷裏掏出一個精美的小匣子來,遞給了劉雁容,淡淡道,“這是劉伯父寄存在別人處的物品,蕭睿受托代為取了來……雁容小姐按照劉伯父的吩咐,找出那些東西來……”

頓了頓,蕭睿起身拱了拱手,“蕭某能做的,就是這些了——至於劉伯父能不能脫過此劫,就不是蕭睿所能左右的了。告辭了。”

劉夫人面色一紅,想要說什麽,但總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劉雁容臉上浮現著感激之色,忍著羞澀一路將蕭睿送到了門口,再三道謝不止。

※※※

第二日晚間,劉雁容拿著蕭睿的名帖帶著一包東西去了高力士府上求見。第三日午後,高力士入了刑部大獄,與在天牢中奄奄一息的劉幽求密談了半個時辰後,急匆匆地趕進了宮去。

還是李隆基的那間密室。李隆基赤著雙腳趺坐在蒲團上,震驚地從高力士手中接過一枚碧玉紫風玉牌核一封密函。他輕輕地撫摸著玉牌上的每一縷圖案和花紋,淚如雨下。良久,才擡起迷蒙淚眼,低低道,“老東西,這果然是劉幽求交給朕的?”

“是的,陛下。”

李隆基面色一變,冷哼了一聲,“這個老匹夫果然與她關系非同一般。”

高力士的神色突然變得非常悲涼和古怪,他的嘴唇哆嗦著,顫聲道,“皇上,老奴有一件事不敢欺瞞皇上。”

李隆基陡然擡起頭來,凜然得盯著高力士。

高力士惶然跪倒了下去,“皇上,原來那劉幽求與老奴一樣,最初都是太平公主殿下府中的宮人……”

李隆基渾身一震,霍然起身驚道,“你說什麽?”

高力士嘆了口氣,“老奴已經驗過他的身子,他也是宮人,且他的背部也有太平二字的烙印,這是假不了的。”

……

……

劉幽求被高力士派去的太監擡到了宮裏,洗漱幹凈後換上了一身趕緊的衣袍,也進了李隆基的那間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