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無需道理(第2/2頁)

剛被六衛指揮使接回大軍營地,秦堪便聽到了這個壞消息,目光陰沉地掃了李二一眼,這一眼掃得李二渾身寒毛直豎,一臉羞慚卻訥訥不能出聲。

進了營地轅門,秦堪在六衛指揮使的殷勤簇擁下直奔帥帳,剛走了幾步便聽到有人竄出來,指著他大喝道:“秦堪!你看看你把天津搞成了什麽樣子!天津三衛本來不會反的,就是被你種種手段逼反了,回京之後我定要向朝廷重重參你一本!”

旁邊的六衛指揮使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秦堪腳步一頓,冷冷掃了這人一眼,只見他穿著七品藍袍官服,三十多歲年紀,一臉方正不阿的表情,正義憤填膺地喘著粗氣。

秦堪側過頭問李二:“這人誰呀?”

李二眼冒殺機,壓低了聲音道:“都察院監察禦史,李騰……”

怕秦堪不記得,李二補充道:“就是今晚即將要睡梁勝小妾的那個……”

這麽一說秦堪便恍然了,又嫉又羨地掃了他一眼,敷衍般朝李騰拱拱手:“原來是李大人當面,幸會。”

當朝國侯朝區區七品禦史行禮,說來算是壞了規矩,但秦堪不得不做個樣子。

話說大明朝堂裏,當什麽官兒都有它的苦惱,戶部愁錢糧,工部愁兩河,吏部愁調官……哪怕位高權重如司禮監劉公公者,也愁生理毛病管不住尿,夜深人靜時往往悵然唏噓。

遍數整個朝堂,只有監察禦史做得最輕松。

雖然只是小小的七品,但這類人屬於言官,他們的身份是超越於朝臣之上的,起著督察百官,查糾民間風氣,直諫君主過失等等作用,他們手上並無實權,但什麽事都能管,若放到地方上,前面再加個“巡按”的名銜,便對地方官的任免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簡單的說,這種人嘴欠抽,卻沒人敢抽,有的怕臟了手,有的怕給自己惹禍,真正是人見人憎的一類人。

所以秦堪主動給這位七品禦史李大人拱手行禮,沒別的目的,穿新鞋不踩臭狗屎而已。

李騰姿態擺得很高,完全無視秦堪的客氣,甚至連回禮都沒有,仍舊氣憤地指著他,道:“秦堪,你逼反天津三衛,又勞民傷財調六衛大軍平叛,天津官民皆雲侯爺欲以無辜者之血染紅你的烏紗蟒袍,此言果然不虛,你可知今日校場爭鬥死了多少人?你可知多少平民百姓身陷兵禍?你可知朝廷無端多了多少心腹大患?秦堪,你造孽造大了!本官明日便回京,咱們京師金殿上好好……”

“來人,把這人給本侯叉出去!”

沒等李騰說完,秦堪的耐性已耗盡,揮揮衣袖,如同拂走一粒塵埃。

秦侯爺的客氣是有限的,不能拿客氣當福氣,要懂得珍惜……

兩名如狼似虎的錦衣校尉沖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李騰轉身往外走,李騰勃然大怒,剛跳起腳準備破口大罵,卻聽砰的一聲悶響,架住他的校尉使了陰招,一拳狠狠揍在他的腹部,李騰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只覺肺腑翻江倒海,哪裏還說得出一句話。

秦堪冷冷瞧著李騰的背影,眼中殺機漸深。

今日被人伏擊,窩了一肚子氣還沒發泄,又有人不知死活跳出來罵街,秦堪心中的火氣燒得很旺盛。

招了招手,秦堪叫來李二:“這個姓李的家夥,不能讓他回到京師。”

李二重重點頭:“今晚就把梁勝的小妾弄到他床上去,然後叫梁勝去捉奸,打不死算他命大,屬下再在回京的路上布置埋伏……”

秦堪點點頭,隨即問道:“梁勝的老母可還健在?”

“梁勝的母親五年前便過世了……”

秦堪失望嘆氣,退而求次:“那就小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