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使臣將王命 第二百一十八章 凱旋歸來(第3/4頁)

歷史上因為女人而丟了性命甚至丟了江山的例子實在太多了,褒姒,妲己,西施,她們哪一個不是傾國傾城?哪一個不是消磨了男人的意氣和鬥志?

蕭凡不想做這樣的男人,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麽,使命絕對不在女人的肚皮上。

“蕭大人,你為何不說話了?”今日的張紅橋有些咄咄逼人,清澈如水的美眸中流露出一股輕怨薄愁,和……濃濃的情意。

蕭凡沉默半晌,忽然擡起頭,指著天空驚訝的道:“啊!太上老君在裸奔!”

張紅橋驚愕回頭,待她再轉過頭來的時候,蕭凡早已不見人影了。

貝齒狠狠咬著下唇,張紅橋俏面泛上幾許潮紅,她重重一跺腳,嗔道:“這個……這個貌似斯文的混蛋!”

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幹情味切。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紅燭之下,燈影搖曳,素菜美酒,紅袖添香。

夜已深沉,行轅的廂房內卻一片旖旎曖昧。

張紅橋纖手挽袖,執壺為蕭凡輕輕斟滿了一杯酒,如花般的笑顏在燭光的照映下愈發顯得紅潤動人,撩人心弦。

蕭凡閉上了眼,低聲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張紅橋一楞,接著銀鈴般的笑聲灑滿了廂房。

“奴家聽太虛老神仙說,大人是他老人家的入室弟子,既是道教中人,為何卻念佛號?”

蕭凡苦笑道:“因為道士不忌色,和尚卻是忌色的,而我現在恰恰需要忌色……”

張紅橋小小的一撇嘴,輕笑道:“和尚忌色?大人難道不知,古往今來,和尚也是風流得緊呢……”

蕭凡一楞:“此話怎講?”

張紅橋笑道:“大人是讀書人出身,還是先帝禦賜的同進士,莫非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唐初之時玄奘和尚的高徒辯機與高陽公主的苟且之事且不說了,從古至今不知多少和尚心懷春意,思戀凡塵,這些風流和尚卻在民間有著極高的聲譽,世人稱之為‘詩僧’……”

“詩僧?就是寫詩的和尚?”

“對,可他們寫的卻不是禪偈佛詩,而是撩人凡心的艷情詩……比如中唐詩僧中,有一位很有名的和尚,名叫皎然,他就寫過一首很艷麗的《擬長安春詞》,其詩下闋曰:‘春絮愁偏滿,春絲悶更繁。春期不可定,春曲懶新翻。’全詩每句開頭都帶一個‘春’字,細細讀來,這和尚的滿腹春情,怕是連那些風雅文士都自愧不如呢……”

看著張紅橋滿含春意的美眸,盈盈動人的嬌姿,蕭凡忍不住揉著鼻子道:“你當著我的面叫了這麽多春,我怎麽覺得你好象在調戲我?”

張紅橋嬌羞薄惱的輕輕推了他一下,嗔道:“去你的,什麽叫春……難聽死了。”

燈下觀美人,一顰一笑,一喜一怒,皆是風情萬種,酒不醉人人自醉,蕭凡覺得自己仿佛也醉了。

紅粉即是骷髏,萬不可深陷其中,會要命的。

蕭凡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他垂下眼瞼,喃喃念道:“善了個哉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異色,色不異空……阿彌陀佛。”

張紅橋嘻嘻笑道:“大人你還在假正經,奴家就這麽可怕嗎?竟讓你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說著張紅橋端起酒杯,雪白纖手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將酒杯盈盈送到蕭凡嘴邊,聲音帶著無比的魅惑:“大人,請滿飲此杯,奴家為大人彈奏一曲,為大人寥助酒興,可好?”

“好……”蕭凡直著眼,情不自禁的道。

一杯飲盡,張紅橋看著有些意亂情迷的蕭凡,清澈的美眸中忽然閃過一道復雜的神色。

琵琶輕撫,素指緩挑,張紅橋坐在繡凳上,看著臉已漸漸酡紅的蕭凡,檀口微張,天籟般的歌聲灑滿了屋子。

“櫻花落盡階前月,象床愁倚薰籠。遠似去年今日,恨還同。雙鬟不整雲憔悴,淚沾紅抹胸。何處相思苦?紗窗醉夢中……”

一曲唱畢,余音繞梁。

廂房中靜悄悄的,蕭凡閉著眼,仍舊陶醉在張紅橋的美妙歌聲中,張紅橋卻起身擱下了琵琶,款款走向他。

她的眼眶忽然變得通紅,燕王的話在她耳邊回響不絕。

“……令姨母如今在本王的照顧之下,本王會待她若上賓,姑娘不必擔心……”

“你自幼父母雙亡,這世上只有你姨母一位親人,紅橋姑娘,親情可貴,失去了可就悔恨終生啊……”

“……”

蕭凡……我該怎麽辦?殺你我不忍心,不殺你卻害了姨母,你可知我苦楚?

張紅橋雙目湧上淚水,很快流落腮邊。

素手下垂,一包白色的小紙包從袖中滑落到她的手上,她的手緊緊捏住了紙包,仿佛捏著她那無法掌握的苦難人生。

咬著牙,張紅橋顫抖的手飛快拂過蕭凡案前的酒杯,白色的藥粉順勢落入了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