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告禦狀(第2/3頁)

皇上望著地上不停磕頭地大臣,深深皺了下眉,沉聲道:“劉愛卿,有什麽事只管奏上來,磕頭有什麽用?”

一聽這位大臣姓劉,方錚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糟了,莫非這位便是戶部的劉侍郎?昨兒被我整的倒黴蛋不會正巧是他的兒子吧?這下可要露餡啦。

四顧掃了一眼,方錚不自覺的往下縮了縮脖子,不動聲色的站到了柱子的後面。腦中急速運轉,想著待會兒皇上若問起,該如何應對。——正常情況下,除了耍賴否認。基本別無他法。

劉姓大臣抽噎道:“臣的犬子昨日在秦淮河邊聽人說書,結果誤認歹友二人,二人將犬子哄騙到一艘畫舫之上,並在其酒中下藥,偷走了他隨身地錢袋,以致犬子醒來後無銀付帳,被畫舫的打手打得遍體鱗傷。並且,並且……生生將其閹割!皇上。皇上!臣僅此一子,尚無後嗣,臣請皇上為臣做主呀!嗚嗚……”

老劉語不成聲,趴在地上老淚縱橫。

方錚聞言心中不免也吃了一驚,奶奶地,那些打手也太狠了,吃頓霸王雞而已。至於把人家割了麽?痛快打上一頓不就得了,那位劉公子以後可怎麽辦?進宮侍侯皇上,還是躲在閨房裏繡花?兩種職業雖然穩定,但說出去都不太好聽呀。——這事兒哥們是不是做得太不厚道了?

金鑾殿上,皇上濃眉一豎,大怒道:“太不像話了!金陵府尹何在?”

金陵府尹陳大人擦著冷汗站出班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臣……臣在。”

皇上冷冷地盯著他。森然道:“陳久霖,朕把京城的治安重任托付於你,你便是如此治理地麽?治下出了這麽大的案子,你平日都在幹什麽?你可知罪?”

陳久霖嚇得渾身一哆嗦,一個頭重重磕在地上,顫聲道:“皇上容稟。昨日臣接到此案後不敢有半刻拖延,帶著捕快到茶館中四處查訪,聞知劉公子所結識地二人,聽口音乃京城本地人士,一胖一瘦,一個名叫莫再講,一個名叫莫再提,據聞二人乃是親兄弟,案發之後,臣發下了海捕文告四處搜捕。但是仍無結果。臣已將那行兇的畫舫查封。一應涉案人等全都抓獲投入了大牢,皇上。臣……盡力了呀!”

方錚心中暗笑,看來這是件無頭案了呀,按這兩個名字抓人,抓到猴年馬月都抓不著。想著又有幾分不對勁,莫非金陵府便這般不濟麽?這麽多人見過我和胖子,他們難道真查不出是我和胖子幹地?此事可有點蹊蹺……

這時劉侍郎忍不住怒道:“皇上!臣狀告金陵府尹陳久霖,多年來治下不嚴,玩忽職守,京城治安不穩,民風不淳,導致發生如此慘事,臣請皇上將其治罪!臣再告金陵那些章台妓館,豢養打手惡奴,致使民風惡化,治安混亂,皇上,再不從嚴治理,臣恐世風日下,民心不穩啊!”

皇上有意無意的瞟了潘尚書一眼,潘尚書閉目不語,面色古井不波,看不出絲毫端倪。

咳了兩聲,皇上沉聲道:“劉愛卿言之有理,愛卿請……嗯,請節哀。”

說著語氣一頓,皇上厲聲道:“陳久霖,你身為金陵府尹,治下不力,對此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朕罰你一年俸祿,降職一級,原任留用,以觀後效。朕命你以最快的時間,查出此案真兇,還劉愛卿一個公道!你聽明白了嗎?”

陳久霖面色蒼白的唯唯稱是,擦著冷汗退回了朝班。

“至於那些章台妓院,實在太過狂妄囂張,天子腳下竟敢犯下如此惡行,罪不容赦!朕認為確實應該狠狠的治理一番了!各位愛卿以為如何?”皇上沉聲道。

群臣哪敢反對?雖說朝中的大臣們有事沒事都喜歡往那些妓院裏跑,在裏面做出地事情一個比一個出格,可沒有誰會蠢得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那些妓院說話,捋皇上的龍須。

一時間朝堂上大是喧鬧,群臣紛紛點頭贊同。就連一直站著沒怎麽說話的潘尚書,也似睡醒了一般,眼含贊許的點了點頭。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後面響起,聲音充滿了諂媚:“皇上英明!上至朝政,下至民生,為國為民殫精竭慮,實乃群臣之楷模,民眾之偶像!我華朝在皇上的英明領導下,必將走向一個又一個的輝煌!皇上簡直乃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心頭大寒,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戰,撫了撫全身冒出來地雞皮疙瘩,心中皆暗道:“這誰呀?馬屁也拍得太無恥了!有你這麽照死裏拍的嗎?叫咱們以後還拍什麽?”

群臣循聲望去,見大拍馬屁不是別人,正是五品散騎常侍,方錚方大人是也。

方錚臉上帶著得意的笑,站在朝班之中洋洋自得,如同一只吃了獨食的大公雞般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