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追殺淫賊

夜涼如水,燭光如豆。

羅月娘俏面在燭光下呈現一片酡紅,醉意醺然的美目似笑非笑的盯著方錚,眼中包含著幾許戲謔的意味。

方錚的老臉已然冒出一層亮晶晶的冷汗,厚如城墻的臉皮此時卻也難得有了一抹紅光。他很尷尬,尷尬得要命,這種感覺就好象他在路上偷人錢包被當場逮住一樣。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方錚從未小看過女人。他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笨女人,在他眼裏,女人分兩種,精明的女人和裝糊塗的女人。

毫無疑問,羅月娘兩種都占據了。

前世看雜志上說,女人是天生敏感的動物,她能非常準確的察覺出異性對她的愛慕,哪怕你在她面前一個字都沒說,她仍能捕捉到你望著她的眼神,然後從中判斷出你是否對她有意思。準確率——百分之百。

方錚記得他前世看完雜志上的這篇文章後哈哈大笑,不屑一顧的將手裏的雜志一扔,最後下了兩個字的評語:“屁話!”

現在方錚後悔了,很為當初。的無知而感到可笑。那篇文章簡直說得太正確了,女人,真的好象什麽都知道,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都瞞不了她。——比如眼前這位嬌媚得能掐出水來的女土匪。

羅月娘醉意更深了,見方錚臉紅。不語,她像個開心的小女孩似的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拍著桌子,嘴裏格格笑道:“快說快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許瞞我!不許騙我!”

方錚平日的口才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嘴巴張了張,仍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五味雜陳,猶豫不定,甚至還有幾分對自己的羞惱。媽的!老子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雛兒,家裏四個老婆,個個都是人間絕色,為何在這小娘們兒面前楞是張不開嘴?像個情竇初開的小處男似的,惡不惡心?

方錚一轉眼,見桌上擱著一壺酒,正是羅月娘喝過。的酒壺,方錚沒講什麽規矩,一把抓了過來,對著壺嘴兒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酒。片刻之後,方錚的臉上也浮出一抹暗紅。

酒壯慫人膽,方錚狠狠的一擦嘴,重重的將酒壺往。桌上一頓,媽的!說就說,對你有意思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兒,有什麽不敢說的?

方錚看都不敢看她,仰著頭大聲道:“不錯!羅月娘,我喜歡你,我方錚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說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怎麽著吧,不行嗎?”

羅月娘耷拉著。俏目,醉意深沉的她,根本沒注意到他剛才自稱方錚,羅月娘聞言只是笑笑,醉態可掬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你喜歡我?你沒病吧?老娘只是一個土匪頭子,毫無學問,只知舞刀弄棍,為人粗魯,水性揚花……你怎會喜歡我?哈哈,天大的笑話!”

方錚嘆了口氣,白說了,自取其辱啊!悶悶的又拎起桌上的酒壺,方錚狠狠灌了一口酒,道:“行了,就當我什麽都沒說,……你醉成這副模樣,今晚我說了什麽,估計你第二天肯定也忘了。”

羅月娘也跟著嘆了口氣,幽幽的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趙俊……他以前是個好人。他以前很老實,很上進,連話都不敢跟我多說,每次看見我就臉紅,小時候我喜歡什麽,想要什麽,他都給我……可是,自從他前年鄉試沒考上秀才,而他的父母又先後因病去世後,他整個人就變了。開始喝酒,開始罵人,脾氣也粗暴了許多,這倒沒什麽,反正我跟他也差不多,後來,他說他要去京城,他說一定要混個功名富貴回來娶我,我沒反對,大丈夫本當縱橫天下,出去闖闖也沒什麽不對……”

方錚靜靜的聽著羅月娘娓娓傾訴,不發一語。其實後面的她不說方錚也能猜到個大概了。

果然,羅月娘接著道:“不到一年,他便上山來看我,當時他穿著華麗的綢衫,從頭到腳煥然一新,他告訴我說,他跟別人在京城做買賣,發了點財,我很為他高興。可是……可是我慢慢發覺,他整個人完全變了,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老實靦腆,寬容無私的趙俊了。他變得陰狠,冷酷,自私,貪婪,所有的壞毛病幾乎都能在他身上找出來……”

方錚在心裏默默道,那是當然,你家的未婚夫估計那個時候已經上了別人的賊船,被人腐蝕了。有權勢的人只需花點小錢,再許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空願,就足以讓趙俊這種炮灰角色為他效死了。

“……後來我對他的表現越來越不滿,我身邊曾經有一個貼身的丫鬟,山上就我和她兩個女人,所以我與她十分要好,那丫頭才十五歲,模樣頗為俊俏。趙俊那個禽獸,竟然趁我有一天下山去了,跑進我房裏,將那丫頭生生給……糟蹋了!那丫頭受辱不過,頓時便跳湖自盡了,我回來後找他理論,他卻滿不在乎,說什麽我嫁給他後,我的貼身丫鬟遲早也是他的人,只是早了些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