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氣個半死(第2/3頁)

這是皇帝的招駙馬聖旨,而被召的駙馬竟然是自己,要嫁給自己的公主,是唐高祖李淵最小的女兒,當今皇帝李世民的妹妹常樂公主!

常樂公主生於貞觀七年,也就是太上皇李淵死前兩年年。

左少陽哭笑不得,心想自己把李淵殺掉了,現在皇帝要自己娶他女兒為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萬一將來這常樂公主知道是自己殺掉了她的父親,還不得睡夢中掐死自己?所以這門婚事萬萬不能結。當下瞧著左貴急聲道:“父親,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事到如今,左貴把心一橫,道:“上次羅公公臨走之時,向為父宣了聖旨,定你為常樂公主的駙馬,並要為父納采禮。這是聖旨,為父豈敢違抗,便拿了一根珍珠翡翠金簪為作采。定下了這門親事。”

“父親!”左少陽怒道,“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跟我商量商量!當初就說過的,我的婚事必須我做主!”

“有什麽好商量的?這是聖旨!是必須接受的,莫非你還想抗旨不成?”

“抗旨又怎麽了?我不要娶妻,我已經有妻子了!”

“聖旨說了,讓你並嫡!皇上的恩典,還有什麽可以商量的?”

左少陽簡直氣瘋了,皇帝李世民顯然已經預見到自己很可能不會答應去給他治病,所以留了一手,招自己為駙馬。連女兒都給了自己,自己還能不替他治病?左少陽將聖旨往桌上一拍:“這件事沒有經過我,這門婚事不算數!”

“令尊已經接旨,並納采為禮,兩家婚事已定,何來反悔?”

“我不管!反正沒經過我,就不算數!這指婚聖旨,我不遵守!”

長孫皇後淡淡道:“父為子綱,這三綱之禮,神醫莫非也不遵守嗎?”

左少陽胸脯一挺,道:“別的可以遵守,婚姻大事,只能我自己做主!”

長孫皇後柳眉微蹙,不溫不火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由兒女做主的?”

“這是我父親答應了的,當年他親口答應的,──父親,對吧?”

左貴瞪眼道:“是,但是那是尋常婚配,自然聽你的,可是這是聖旨,是皇帝的恩典,怎麽抗旨不遵?”

“好,你遵好了,反正我不娶!”

“你!”左貴嘭的一聲重重地拍在桌上,“你這逆子!你……,你……!”

左貴臉色蒼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捂著心口,手指頭不停哆嗦著,指著左少陽,然後頹然一歪,仰面就倒。虧得梁氏見狀不對,趕緊扶住,將他放在交椅上,一疊聲的呼喚著。

左少陽急忙過去察看,只見父親雙目緊閉,緊緊抓著心口衣襟,眉頭緊皺,面色蒼白,冷汗淋漓,痛苦異常。急聲道:“父親,你怎麽了?那不舒服?心口痛?讓我看看!”

左少陽說罷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左貴奮力一抖手,將他的手甩開:“不要你管!你這逆子!”

就在這一抓之下,左少陽已經感覺父親手腕冰涼,心中更是一沉。

梁氏一邊替左貴撫摸著胸口,一邊垂淚道:“忠兒,你爹這是老病啊,你就少說兩句,讓你爹寬寬心啊!”

左少陽道:“父親這病,多久了?”

“唉!好些年了,自從你去了西域,你爹天天念叨你,盼你回來,一聽說有人打那邊回來的,都要去打聽打聽,得到你的一封信,翻來覆去的看上好多遍。時時問你咋還不回家,這一來二去的,就落下了這心口痛的病根,一直吃藥養著,時好時壞的。”

“父親……”左少陽心中發酸,當真是兒行千裏母擔憂,母親擔憂的頭發都全白了,父親擔憂自己,落下這心痛的病根,他心中愧疚,又伸手過去抓住左貴老爹的手要診脈,左貴又要甩開,梁氏忙按住道:“老太爺,您就讓忠兒看看吧!”

喬巧兒等幾個兒媳婦咕咚全跪在地上,哭著道也勸左貴。左貴這才長嘆一聲,放松了手。

左少陽凝神診脈,發覺父親左貴的脈象沉細,心頭便是一沉,這預示著很可能是心腎陽微的胸痹心痛危症!

左少陽又望了舌象,見舌紫黯,而且口唇青紫,印證了脈象的危症,更是心中如放了一塊大石頭一般,低聲問道:“父親是否感到胸悶氣短?心痛徹背?”

左貴長嘆一聲:“是,沒錯,為父這是心腎陽微,乃是絕症,已經時日無多了!”

左貴老爹得到左少陽指點醫術之後,醫術大進,加之自己這病已經綿延十數年,都是靠左少陽留下的醫書的醫方治療才得以延續,今年發覺病情日重,而左少陽一直沒有回來,心中傷感,以為死前也見不到兒子一面了,想不到左少陽終於趕回來了,心中歡喜,卻沒想到皇帝賜婚,兒子當面頂撞自己,不肯遵旨迎娶公主,氣得左貴全身發抖,激起了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