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陰狠本色

司徒策一愣,道:“怎麽了?”

龍翔又是連連拱手作揖,低聲道:“這一次我當真是全靠你了,如果柳川兄不幫忙,我這試百戶,明天就要當到頭了!”

“究竟怎麽回事?”

龍翔沒有及時回答,一招手,後面一個錦衣衛捧著一個錦盒過來,單膝跪下,舉過頭頂。

司徒策道:“這是上次的一點心意,柳川兄上次走的時候忘了帶了,所以特意送來。”

“這個……,我說了,等案件破了再說嘛。”

“那時候龍某另有酬謝。這個還請柳川兄務必收下。”說著,從錦衣衛手上拿過錦盒,遞給司徒策,見司徒策不接,便塞給後面的丫鬟玲瓏:“你先幫司徒師爺收著好了。”

“啊?”玲瓏接過,估摸不到有多沉,她本來就勁道小,這一百兩白銀還是挺沉的,差點掉在地上,趕緊用力抱著,諾諾對司徒策道:“先生,你看,這……?”

司徒策見左右不時有人過往,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也懶得在這件事上糾纏,便道:“你先幫我拿回去吧。”

“是!”丫鬟玲瓏脆生生地答應了,費力地抱著那一箱銀子轉身進了衙門後門。

龍翔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柳川兄,咱們回錦衣衛衙門再說吧?”

司徒策點頭答應,當下有錦衣衛牽馬過來,兩人翻身上馬,帶著錦衣衛回到了錦衣衛衙門。

徑直來到廂房,司徒策邁步進去,卻見正中一張軟榻,歪著一個大胖子,身形憔悴,正是鎮海縣錦衣衛百戶鐘秉直。

鐘秉直見他進來,勉力一笑,強撐著要起身,不料碰到了傷處,痛得一咧嘴。

司徒策有些尷尬,畢竟鐘秉直這頓打是因為他偵破的那件案子引出來的,雖說鐘秉直是咎由自取,但到底有些不自在。

鐘秉直搶先陪笑說道:“柳川兄,很抱歉,我……,我這傷還沒有好,起不來,不能見禮了。”

“鐘百戶不必客氣!”司徒策勉強笑了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龍翔坐在另一邊,錦衣衛門衛將房門拉上。

鐘秉直歪著身子靠在軟榻上,道:“柳川兄,這些日子我都在懊悔,懊悔上次那案子,我也是一是鬼迷心竅,被他們哄騙,把我裹了進去,這才得這報應,唉!真是後悔啊!”

司徒策聽他這麽說,顯然是再向自己表白他並沒有記恨什麽,要怪只能怪他,讓自己寬心。當下笑了笑,沒說話。

鐘秉直道:“先前我以為兄台忌恨那件事,不肯幫我們,所以沒臉來見兄台,昨日聽龍兄弟說兄台幫我們找到了非常重要的線索,這才知道兄台乃是心胸寬闊之人,哪裏會有我這等齷蹉心思。更是覺得慚愧。所以,我說就算是腿斷了,我爬也要爬來感謝柳川兄!”

說罷,掙紮著爬起來拱手,龍翔急忙搶步上前攙扶他,勉強打躬作了個揖。

司徒策忙起身還禮:“百戶大人太客氣了。”

鐘秉直忙道:“柳川兄如果看得起在下,老哥癡長幾歲,就叫一聲鐘兄好了。不知有沒有這福分?”

司徒策見他堂堂鎮海縣百戶,正六品官,居然如此低三下四的,不覺有些意外。當然,常言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他們倆這般客氣,那自然是沖著自己的偵破本事來的。也不想過多跟他們糾纏,便說了句:“鐘兄客氣了。”隨即把話題引導了正事上:“兩位,現在案子進展怎麽樣了?”

鐘秉直面現愧色,瞧了一眼龍翔。

龍翔道:“昨夜柳川兄面授機宜,我們連夜對那一條路進行了查訪,重點查找那三個坐車的公人,但是,慚愧,一直到天明,依舊一無所獲。”

鐘秉直也一拍軟榻,氣呼呼道:“是啊,他奶奶的,那賣田螺的老殺才肯定是知道,卻不肯說,偏生又不經打,真是急死我了……”

司徒策大吃一驚,呼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麽?你們拷打了那賣田螺的老農?”

鐘秉直見司徒策眼睛瞪得溜圓,眉宇間滿是怒氣,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暗叫了一聲苦,忙不叠要圓謊,道:“沒有!沒有啊!我們就是問了問他而已,就怕他一著急把什麽事情給忘了。呵呵,我們怎麽會拷打他呢,他好歹也算幫了我們的忙了。”

龍翔也忙說道:“是啊,柳川兄,他們好端端的,絕對沒有受半點苦,百戶大人還說等案件破了,論功行賞,要好生犒賞呢。到時候這老農一家人也是少不得要有些好處的。呵呵”

司徒策陰著臉,緩緩道:“我要見他們,馬上!”

“這個……”鐘秉直顯然想不到會節外生枝,訕訕道:“可是他們,他們已經回去了……”

“立即派人去把他們請來!不!我親自去探望,他們住在哪裏?──別給我搞鬼,否則,這案子我絕對不管!”他擔心錦衣衛會殺人滅口,然後謊稱他們不知道去哪裏去了。那反倒是自己把人家給害了。所以決定親自去見這老農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