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那一曲清平調(第2/3頁)

“呃,楊暖,小名叫幼娘。”

李裹兒笑了,握住楊守文的手,“兕子哥哥有如此情義,裹兒開心還來不及……既然幼娘有難,她是你的親人,是你的妹妹,你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必須去救她。”

“可是……”

“兕子哥哥可是為難,如何出去是嗎?”

楊守文搖頭道:“區區宗正寺大牢,我要想出去,卻易如反掌。”

“那你擔心什麽?”

“陛下有旨,我要在這裏幽禁一載。

這才剛過兩個月,陛下才離開洛陽不久,我若是離開,豈不是越獄嗎?上次我在東城獄越獄,陛下就很不高興。這一次若是再犯,只怕會連累到太子和我父親啊。”

以前,楊守文無事一身輕,可以什麽都不在乎。

但現在,楊承烈的職務越來越重,他必須要去考慮一些後果。

李裹兒蛾眉輕蹙,搔搔頭,也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不過,她很快又笑了,輕聲道:“兕子哥哥,我有一個主意。”

……

已經是後半夜了,歸義坊裏早已悄無聲息,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銅馬陌的側門外來了一個客人,走上前拍擊門扉。

而今的銅馬陌,自然不同以往。伴隨著楊承烈出任東都留守之職,家裏的仆從也越來越多。

不一會兒,就有仆從打開門,一臉不快之色。

只是,沒等他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就見眼前人影一閃,兩個黑衣人闖入側門,其中一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沉聲道:“快去通稟楊文宣,就說有人找他,讓他馬上來見。”

說完,那黑衣人一松手,仆從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這時候,一個從上到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頭上還帶著一定帷帽的黑衣人便邁步走了過來。

“告訴楊文宣,事關兕子生死,馬上過來。”

是個女人?

她說完後,便頭也不回,直奔後院的兵車園走去。

看得出,這女人對銅馬陌非常熟悉。

仆從見狀,哪還敢再開口,忙跌跌撞撞跑去稟報。

這仆從是楊承烈當初從滎陽帶來的人,也算是楊承烈的心腹,自然之道‘兕子’何人。

老楊家最牛逼的存在,也是最能惹禍的主兒。

事關楊大公子,仆從哪裏敢有半點怠慢?

楊承烈還未休息,事實上在成為東都留守之後,他就一直如此,每天都會忙到後半夜。

不過,他並非一個人,書房裏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這中年人一身便裝,顯得很隨意。

從眉宇間可以看的出來,他年輕時,一定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兕子又惹禍了?”

中年人聽了仆從的稟報,頓時露出詫異之色道:“他不是被關在宗正寺裏幽禁,如何又扯到了生死?”

楊承烈面頰一抽搐,心裏已隱隱約約,猜到了其中的玄機!

就知道會是這樣,這小子……

他嘆了口氣,站起身對中年人道:“大兄,咱們一起過去吧……這件事,我估計也攔不住,需要你為我出謀劃策才成。那小子脾氣很倔,決定的事,咱們只有配合。”

中年人,正是新任司刑寺少卿,明琰。

明琰的父親就是明崇儼,說起來算是楊承烈的師兄。

他聞聽楊承烈的話,也忍不住心生好奇,於是起身道:“既然如此,咱們便一起過去。”

楊承烈吩咐仆從,不要驚動其他人。

而後,他帶著黑大黑二兩個昆侖奴,和明琰一起來到兵車園外。

黑大和黑二,自動在兵車園外停下腳步,守在了門口。

兵車園外的大樹上,大玉睜開了眼睛,掃了一眼,便又垂下頭來……

……

楊守文當初建造兵車園,是為了下棋和練功。

可後來,他長年不在家裏,所以兵車園就被楊承烈改成了校場,平日裏在這裏練武強身。

兵車園內的廂房外,站立四個黑衣人。

楊承烈和明琰一路暢通無阻走進了廂房,就見屋內端坐一人,正是上官婉兒。

看到楊承烈兩人,上官婉兒便站起身。

明琰和上官婉兒也認識,明崇儼死後,武則天暗中對明琰多有照顧,便是上官婉兒與之接觸。

“婉兒,那小子是不是要去梓州?”

楊承烈一進門,二話不說便開口問道。

上官婉兒道:“知子莫如父,看樣子你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意。”

楊守文無法和外界聯絡,而高力士今天也不可能天天過來,所以想要和家中聯系,就只有通過上官婉兒。小鸞台正在收縮力量,但一應眼線耳目,卻並未收回來。

甚至包括在宗正寺內,也有小鸞台的細作。

楊守文想與她取得聯系並不難,只需要把那彌勒牌拿出來掛在門口,自會有人聯絡。

楊承烈苦笑道:“兕子的脾氣,我很清楚。

那孩子,當年與幼娘極好……幼娘被擄走之後,他和阿布思吉達兩人千裏追蹤,甚至殺了慕容玄崱。這兩年,雖然他表面上好像放棄了追查,可我知道,暗地裏他一直都沒有放棄。若是被他知道了幼娘的下落,哪怕是人頭落地,也定會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