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難(第2/3頁)

而陳生是望京人,寧徽也是望京人,估計是見陳生被郭齊佑刁難,一來看不慣郭齊佑欺辱弱勢的人,二來寧徽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吵鬧,因此出言制止。

郭齊佑聽見寧徽的話松開了陳生轉而看向寧徽,一張臉上寫滿了暴躁、生人勿近。陳生心說不好,郭齊佑雖是小聖峰的人但功法不行,頭腦也不行,只有嘴臟能排本文第一名。如果齊佑與寧徽對上怕是會被寧徽算計,寧徽能從掌茶的內侍做到太尉豈會是簡單人物?

陳生不想把事情鬧大,他搶在郭齊佑像鬥雞一樣沖刺之前硬著頭皮與寧徽打了個招呼。

“太尉安。”

而這聲太尉安讓在場的人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修士們通過陳生知道了面前這人是誰,都收起了之前過於放肆的目光,誰也不想去惹寧徽。

聽到陳生的聲音寧徽轉頭看向陳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陳進士,陳進士這身是?”

“他要出家!”

一旁的修士像是在告狀,立刻撿起掉在地上的剃刀,臉上寫著對此事的不解,大概是覺得陳生被首座看上還想出家是腦子有病,完全不知道陳生就是因為被首座看上才想出家的……

寧徽一頓,說:“要是縣主知道了這事怕是會不快,陳進士似乎很喜歡挑釁縣主。”

陳生一聽到縣主頭疼得好似看到女主。他這人桃花運不好,唯二的兩朵桃花都爛到不行。

周圍的修士不知內情,他們聽到縣主的名字不禁開始猜想陳生與縣主是什麽關系,並在陳生身後對他指指點點,好似陳生是那朝三暮四見異思遷東食西宿的人。

“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的人情債倒是欠了許多。”

“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小子什麽劫都少,就是桃花劫多!”

“那個縣主怕也是同首座一樣被這人誆騙,一腔深情地錯付他身。”

“是不是因為他這人三心二意之前的親事才沒成?”

“如此一看,拋棄他的那個女子也是可憐人。”

一轉眼,陳生成了欺騙少女感情的渣男。

而郭齊佑則盡心盡力地為他補上最後一刀。

“長得不怎麽樣心氣倒是夠高,趨權附勢的本領不小,可人貴在自知,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不看看你那德行配不配得上你的野心。”

“……”什麽都沒做的陳生滿心都是委屈。

“倒是你……”郭齊佑噴完陳生又去看寧徽,想要換個人輸出。

而論輸出郭齊佑一直都是本文第一名。被他按著輸出的陳生此刻自然是懶得再管他,只想看他被寧徽毒打。

眼看這兩人就要對上,淡淡的異香忽然伴隨微風飄來,再擡首時靜書齋門前悄然多出一道身影。來人手拿檀木佛珠,穿著一身白色僧服,明明身上衣白似雪幹凈得一塵不染,腳下卻踩著一雙臟到看不出樣子的破舊鞋子。

他人來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陳生是第一個注意到他來了的人。陳生轉過身與他四目相對,瞧著他的身影一時有幾分恍惚。

貌美如女主,清雅如京彥,艷麗如端肖雪,各色美人陳生見了許多,卻從未見過僧人這樣的人。僧人的五官並不出眾,可奇怪的是他似乎有種特殊的魔力,越看越讓人覺得他不凡,順眼的程度甚至讓陳生覺得他才是陳生遇到的人中最好看的那一個。

他的眉目溫和,眼眸清亮得恍若一泓清水,人溫柔得就像寒日剛過的暖春,又似寺外清雅柔和的佛鈴花。

陳生看了他兩眼,突然眼花的看見他身後好像站了位身影模糊的紅衣女子。他眨了眨眼睛,再看時僧人身旁除了落花什麽都沒有,那個影子似乎只是陳生的幻覺。

一旁的僧人見到他連忙上前,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叫了一聲:“雲馜師座。”

聽見小僧的話周圍的人都愣了愣,靜書齋霎時安靜下來,片刻後,震驚過度的修士們回過神,他們神情嚴肅地整理好自身的儀態,端莊有禮的上前與這位雲馜見禮。

一眨眼那些修士都走了,陳生身邊只剩郭齊佑與寧徽未動。他們兩人一個是與雲馜相熟,懶得去動;一個是目中無人,並不將雲馜放在眼中,不屑上前。

見狀雲馜笑了笑,他隔著人群看向陳生,隨後握緊了手中的佛珠,輕聲喚了一句:“陳施主。”

陳生這才回過神。

雲馜這個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千衫寺中供奉的佛座是千衫佛,而雲馜據說是千衫佛四百年前收下的弟子,在修士之中地位極高,誰見到都會尊稱一句師座,不過雲馜很少露面,在場的人大多數沒有見過他,也不知他今日為何會出現。

“寧施主。”

雲馜彬彬有禮地與陳生幾人打過招呼,等看向郭齊佑時他搖了搖頭只說了句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