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小人(第3/4頁)

他盯著陳生輕輕開合的嘴唇,敷衍地說:“這有什麽不好說的。”

陳生見不得他如此散漫,立刻伸出手:“你覺得好說你來說。”

“我要是說了,你會給我獎勵嗎?”曲清池倒是不要臉,順杆子往上爬:“我要的不會很過分。”

陳生想了一下,聽著這個不過分,真的以為不過分,於是點了點頭。

曲清池見此笑了,他穿好衣服拉開房門,朝著外邊喊了一聲。

接著隔壁木門推開,睡眼朦朧的郭齊佑等人出現在門前,驚訝地望著曲清池的臉,顯然不知道曲清池是什麽時候來的。

郭齊佑見到曲清池一喜,來不及想其他先是上前兩步。然後等郭齊佑來到曲清池的面前,正欲喊師兄的郭齊佑聽到曲清池和顏悅色地與他說:“我和陳生要打虛澤,雲馜是幫手,你們自己看著辦。”

然後傳達結束的曲清池就把門關上了。

“……”

陳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難以置信地說:“你就這麽說?”

曲清池不解,反問他:“不然呢?”他來到陳生的面前,一邊不容拒絕地掐著陳生的下巴,一邊說:“除去那些不必要的,我們如今要做的不就這麽一件嗎?”

他這不必的內容除去的有些過多了。

如今簡潔的過了頭,顯得格外敷衍。

陳生心情復雜,猶豫地說:“莫嚴還在外邊。”你不妨委婉一些的告訴莫嚴,你要打他祖宗。

曲清池詫異地問:“我打虛澤還要看他孫子是誰?”

“……”他的這個說法讓陳生反駁不了。

門外的人愣了許久,大腦一片空白,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生重重地嘆了口氣,在門外的人反應過來瘋狂砸門時,擡頭看向靠過來的曲清池。

面前的黑發男子低下頭,柔亮的發絲順著臉頰滑落,擋住了兩側的光,留下隱晦不清的影子。

長睫上凝聚著眼中溢出的欲氣,不與陳生說笑的曲清池通常帶著讓人不適的冷傲之感。而此刻他身上冷意未退,又多了幾分野性的危險,好似那潛伏在草叢中的野獸蓄力結束,開始躍出草叢撲向獵物。

身為獵物,陳生的耳朵逐漸升溫,他知道晨間容易躁動,卻不知對方扣住他肩膀的手原來還有這種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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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掛著沈字的老宅,一道黑影從雲馜的身上離去。等著黑影消失,雲馜落在地上的影子從兩個變成了一個。

唇上血色全無的雲馜盤膝而坐,緩了許久才睜開眼睛對著面前的主屋說:“您去見他了?”

四周沒有傳來聲音,雲馜等了片刻又說:“他不會幫您的。”

此話一出,陰風瞬時貼著地面襲來,卷走了雲馜身側的落葉,吹起了他的白袍。

雲馜見此不慌不忙,仍舊在說:“您曾斬斷了過去一切,早已不在過去之中。我不問您這次是不是為了殺他而去,只是比起追趕舊人,您還是想想如何重造天梯比較好。”

話音落下,對面傳來一聲聒噪。聲音響亮,卻不是在生氣。

雲馜聽出對方的情緒,知道對方的茫然是暫時的,聰明的選擇點到為止。

與此同時,京中數一數二的雅閣迎來了幾位有些才華的文人,紀元也在其中。

紀元來到宴上,臉色仍是帶著幾分青色,心中還記得之前被陳生牽連的事情,為此久久不能釋懷。

正巧,宴會上有人提到了陳生的名字,感嘆陳生是個奇人,紀元見他們稱贊陳生,當時冷笑一聲,在眾人看過來時理直氣壯地說:“諸位怕是高看了那姓陳的。”

一旁的人聞言不解,問他:“紀兄何出此言?”

紀元不緊不慢,思維清晰地說“依我看伸冤是假,想借此舉在百姓之中獲得威望,重返京中才是真的。”

“哦?紀兄此話有何證據?”

“就是。”

紀元見他們不信,拿著酒杯站起來,條理清晰地列出:“你們都被那姓陳的騙了,沒有看出那人心思深沉。”

他朗聲道:“那姓陳的不簡單,他當初是考上了進士,可他寒門出身,京中並無人脈,若是要往上走,少不得費一些力氣。”

一人連忙說:“那越河縣主看上了他,他若要往上爬,當時靠柏親王不就成了?”

“你懂什麽!”紀元譏諷一笑:“縣主是看上了他,可他那時是有婚約在身的,他的未婚妻還是個修士,若那時他應了縣主,一來會被世人唾棄,說他為了權勢不擇手段,二來柏親王和長公主也未必看得上他。”

“不信你們想想,當初他離京,若真的與縣主鬧得難看,柏親王和長公主可能放過他?要我說,這陳生一直掐著行事的分寸,既鬧了,卻鬧得有理有據,以縣主不妥為主,事後又不提及此事,留了幾分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