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共生 1
柔軟寬大的床上,兩具赤裸的軀體緊密糾纏著。
仰面平躺在床上的是具年輕而柔韌的軀體,隨著男人的愛撫,他的肌膚透著淡粉色,修長的雙腿時而彎曲時而繃直,床單在劇烈運動下變得淩亂,一層層褶皺像是泛起的水波,承載了相互交纏的軀體。
“放松,放松,咬得太緊了,很難滿足你……”
江鑒開耳邊傳來呢喃,男人咬住他的耳垂,惡意地調笑。
他呻吟出聲,隨即呻吟被一只厚實的手掌捂住,手指探入他口中,像在尋求他的舔舐。
不知出於什麽樣的心態,他照做了,抽插中身軀改換姿勢,他趴在床上,男人從後面摟住他,繼續相同的愛撫。
體內接納了那碩大的陽具,感受著它的粗糲和粗壯,江鑒開腹下騰起熱浪,他意亂情迷,享受著至高的快感,握住自己的陽具揉著搓動著,忽然一個激靈,液體大波沖了出來,溢滿了手掌。
“哈……”
江鑒開發出滿意的嘆息,睜開眼睛。
四周寂靜黑暗,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喘息聲,胯下濕漉漉的,他慌忙坐起來。
床墊隨著他的動作往下陷了陷,床上只有他一個人,手伸到下體,粘粘的精液弄濕了手掌。
他遺精了。
江鑒開發出一聲呻吟,跌回床上,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做那種春夢,真是……
眼前閃過激情的畫面,江鑒開的臉頰都燒紅了,忙抽紙巾擦幹凈手掌,又拿過手機,語音報時說六點二十分。
都是沉默鬧的,要不是他完全無視自己的想法,硬住進來,自己也不會做這種荒唐的夢。
江鑒開跳下床,一邊脫著弄臟的睡衣,一邊懊惱地想。
但毫無疑問,要是他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有,也不會做春夢,他還是喜歡著那個人啊。
從江鑒開殺掉死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
經過一個星期的磨合,他從失明的無措到接納,也習慣了黑暗的環境。
樂觀一點想,他的其他感官變得異常靈敏,而且還有重見光明的希望,所以相比其他人來說,他已經很幸運了。
沉默在拜訪他的當晚就正式搬進了他家,他貌似很忙,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的。
工作方面他什麽都不說,江鑒開也不問,兩人保持房東和租客的關系。
江鑒開取了換洗的衣服,側耳傾聽。
臥室外沒有響動,照沉默這兩天的活動規律,江鑒開猜想他外出還沒回來。
趁著他不在,江鑒開拿了衣服跑去浴室,隨便沖了澡,把沾了精液的內褲和睡衣扔進洗衣機。
他剛投進洗衣粉,按了轉動,不遠處就傳來子彈落地的啪嗒聲,經驗告訴他,沉默回來了。
“這麽早?”身後傳來搭訕。
江鑒開嗯了一聲,拿了條毛巾搭在頭上——出來得太急,頭發還沒擦幹。
沉默走了過去,江鑒開怕他覺察到不對勁,故意擦著頭發去了廚房。
沉默又問:“你不是都晚上洗澡嗎?今天怎麽早上洗?”
江鑒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作為訓練他們的教官,凡事想瞞過沉默可真不容易啊。
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哦,我今天去上班,想好好修飾一下。”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嗶的響聲,沉默按了暫停鍵,接著是洗衣機門打開的哢噠聲。
江鑒開急了,跑過去,問:“你做什麽?”
“洗衣服啊,剛好我的衣服也要洗,就一起吧。”
接下來江鑒開聽到脫衣服的窸窣聲,敢情沉默是要把衣服扔進滾筒,他伸手去抓,觸到的卻是光滑的肌膚,也不知道是哪裏,只覺得觸感很好。
“這是我的胸。”對方好心告知。
“你不會是把衣服都脫了吧?”
沉默往他面前湊了湊。
“我懂了,方糖,你是想找個借口摸我對吧?盡管摸,只要你主動,我什麽都不做,就不算違反約定。”
剛經歷了一場激情,呃,雖然是夢中的,不過江鑒開還是有那麽點想入非非。
可惜沉默的話把他的念頭給澆滅了,就聽嗶的一聲,洗衣機重新滾動起來。
江鑒開去了廚房,聽著沉默亦步亦趨跟在後面,莫名其妙的,一個很Q的暴犬在眼前晃了晃,他說:“你至少先去穿件衣服。”
“你又看不到。”
沉默這句是實話,雖然一開始他說死靈的傷害是暫時的,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復原,可現在一個星期過去了,江鑒開的眼睛卻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
沉默說完,大概覺得自己這話很過分,又接了一句。
“別擔心,有我在,今後就讓我當你的盲公杖吧,隨你使喚。”
“不用,現在我挺慶幸自己什麽都看不見。”
在江鑒開的記憶中,沉默一直是冷酷、不帶人類感情的執行機器,要是換做幾年前,他簡直無法想象崇拜的教官會赤身裸體在自己身邊轉悠,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距離產生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