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戒指

屋外有人路過發出走動聲,薄薄玻璃窗透出不絕光景。

原明鶴靠著沙發神色十分茫然。

這是什麽誇法?

很少有人誇他可愛,難得從自己新婚妻子口中聽到這種誇法,原明鶴心裏有點異樣。像是荒蕪的草原綻開一朵花,不算意外,卻很稀奇。

他原本便看不懂這為妻子,只記得是乖巧聽話的,偶爾會有點小脾氣,現在情況,顯然三者哪個都不是。

沉默幾秒。

原明鶴低聲問:“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齊柚滿臉慈愛的說:“沒有啊,就是奶奶讓我來看看你。”

原明鶴沒說話。

齊柚說:“哎呀,安靜的樣子也好可愛,像個小天使。”

“……”原明鶴頓了頓,覺得有點膈應,“你真的沒事?”

齊柚眨了眨眼:“沒啊。”

“那你正常點。”原明鶴情緒不高。

齊柚這會兒已經完全把原明鶴當成了季機,即便聽到這句話,落到她耳中不過是一句來自兒子的撒嬌,更可愛了,齊柚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原明鶴:“……”

齊柚唇角彎著,還要說什麽,突然瞧見了原明鶴手上的擦傷。她整個人表情都變了,驚恐心疼懊悔,如視珍寶般捧起原明鶴的手。

“你手怎麽傷的這麽嚴重,而且為什麽不處理一下!”

原明鶴沒注意:“小傷。”

“嗚嗚嗚疼不疼啊,等著麻——我、我給你貼個創口貼。”齊柚說完噠噠噠跑出門,兩分鐘後又噠噠噠的拿著自己的鉆石手提包回到屋子裏。

兩分鐘間隔,再度見面時,齊柚的自我催眠已經失效。

眼前那人又成了自己愛豆的對家原明鶴,原本風華絕代的畫卷成了灰蒙蒙陰沉沉的破壁,讓人提不起勁,而且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齊柚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給原明鶴貼創口貼。

她面色慘淡,從包裏拿便攜酒精和創口貼出來。

試探著拿酒精擦了擦原明鶴的手,原明鶴的手掌大,骨骼分明,手指修長手心帶著熱度。齊柚有點緊張,顫著手擡擡胳膊,擦那道紅痕。

細白冰涼的指尖觸碰皮膚的時候,原明鶴微微擡了下眉。

他盯了會兒齊柚,問道:“這會兒怎麽又矜持起來了?”

齊柚垂著眼假裝聽不懂:“我不是一直就這樣嗎。”

原明鶴說:“剛剛好像不是。”

齊柚擡手揮了揮空氣,方便手背上酒精蒸發。

“我剛剛也這樣。”

原明鶴別開臉:“你剛剛一直誇我。”

齊柚真是服了。你是小學生麽非得和我爭個是不是,果然自家愛豆比你好一萬倍。

她敢想不敢說,內心罵了兩句後,擡起頭硬是擠出一句誇贊:“你……太棒了,擦酒精時候都沒喊疼呢。”

原明鶴懶懶散散的坐著,手擱在沙發上,片刻後笑了笑,帶著夏天特有的幹燥味。

“感謝你百忙之中敷衍我。”他說著頓了下,視線微微向下,瞥到了齊柚的手提包上,笑容逐漸消失,頓了好幾秒後,他慢慢補充,“我的……小嬌妻。”

“……”

齊柚準備丟創口貼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石化。

原明鶴剛剛說了什麽?

小嬌妻?

是自己聽錯了嗎?

她有點僵硬的低下頭,順著原明鶴的視線看,很快,發現自己的小包包躺在沙發上,包口滑落出一本白色的實體書,上面寫著——《天王的落跑小嬌妻》。

是她前幾天看的經驗書。

哈哈,她竟然把這種書放在包裏,還讓原明鶴看到了!這也太丟人了吧。

齊柚臉頰迅速的燒了起來,她拿起書,考慮了一秒這本書能不能直接把原明鶴砸失憶——顯然不現實。

她連忙站起身,不等原明鶴說什麽,直接跑出門,只留原明鶴一人繼續茫然坐著。

窗外綻出一縷明亮的光,不知照到了哪。

屋內光線明亮。

原明鶴又坐了會兒,想到今天的齊柚,心中各種情緒逐漸發酵。

表面夫妻會不會這樣,他不知道。

但至少普通朋友間不會這樣——紅著臉,用軟綿的口氣撒嬌,帶著說不清的笑意,嘴裏仿佛含著糖,讓人受不了。

·

回到練習室,完成花絮拍攝。

齊柚到角落給老太太打電話匯報了今天的事情,提了擦傷塗藥的事,沒提另一件事。

老太太問:“你有沒有問小明為什麽推人啊。”

齊柚完全沒問這事,但是結合以前看到過的原明鶴黑料,她猜測著回答:“可能就是脾氣上來了,被擠著難受,不小心把人推倒了。”

老太太說:“但是好奇怪啊,那個他推的粉絲我以前都沒見過。”

齊柚解釋:“他現在粉絲多,沒見過這些新粉絲很正常。”

“旁邊的我都見過。”老太太說,“我真的不敢相信小明會幹這樣的事情,不過小柚你比我懂網絡,你說的應該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