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乖青羽白磷識真兇

呼延錦翻過疤臉男人的右手,發現手上的擦傷,已經看不出他手上的老繭,不禁也佩服起這個人的逃罪之心。

明明猜到他是陳璇,你卻證明不了他就是陳璇。

呼延錦問府衙的捕頭:“城外三天前有人遭劫嗎?是否有人報案?”

那捕頭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還真是有,一隊流動作案的馬賊,搶了城外路上的行人,傷是傷了人,但我就不記得有人傷得那麽重。”

世上就有這麽巧的事。

疤臉男人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訥訥的站著,甚至連呼延錦放開的那只右手,都還保留著原來的姿勢,又仿佛說的一切都以他無關。

陶青羽湊到花蕎耳邊悄悄問:“難道是我們弄錯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兇手。”

她這句話雖然沒被旁人聽到,但包括幾個捕頭在內的衙役,心裏都同時在想這這句話。花蕎旁邊的陸平,更是撓了好幾回後腦勺,本來就亂的頭發就更亂了。

他也想不明白,明明是根據書院周圍人給的線索,一人一人的追蹤到醉影樓,又了解到,三天前進了醉影樓的男人,就是這個疤臉男人,結果卻不能證明他是陳凱。這也太離奇了。

花蕎一直在盯著那男人袍子底下若隱若現的鞋子在看,她皺著眉小聲說:“假設這人是陳璇,他肯定已經換過衣服了,身上也不會留什麽與書院有關的證據。但我懷疑他的鞋沒換,若是能證明房梁上的腳印是他的就好了。”

她自己說出來,自己又搖搖頭:“這太難了,房梁上只有帶油的手印能看出來,腳印有也是半個,更何況一點看不出來……”

陶青羽卻若有所思的說:“腳印……是不是證明他在房間有腳印就可以了?”

“是啊,如果有他腳印,至少可以指證他到過那間書屋。”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易呈錦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也不知他聽清了多少,反正皺著個眉,嚴肅得很。陶青羽心裏砰砰跳個不停:他認真的時候更帥了!

“好!沒有腳印就制造腳印,我有辦法讓他那雙鞋上有痕跡!”陶青羽說完,在自己的腰包裏掏了半天,摸出一個小紙包,得意洋洋的說:“就是它了!”

她將紙包攥在掌心,昂著頭走了出去。

“阿財,你說你三天前被馬賊打傷,請問你是從哪個城門進的城?你不會說話,那我說,你點頭。東門?”

阿財搖搖頭。

“西門?”

阿財連忙使勁點頭。

“你是從西門進的?那你為什麽還踩到了梧桐書院的房梁上?”

阿財連忙“啊啊”叫著擺手。陶青羽撩起他的衣擺便說:“還說沒有?讓我看看你的鞋底!”

一看陶青羽撩自己的袍子,露出了自己腳上那雙有些臟破的鞋,阿財連連後退,眼睛裏充滿了恐懼,滿臉的刀痕看上去有些充血,更加慘不忍睹。

易呈錦知道陶青羽有動作,將阿財往後一推,他一個站不穩,往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上。易呈錦蹲下身去,握住他的腳踝,將腳翹了起來。

陶青羽彎下腰去假意檢查,卻趁機將手裏紙包包著的白色粉末,撒在他的鞋底,隨後向易呈錦眨眨眼,口中叫到:“易大人,快看,他的鞋和房梁上的腳印正吻合!”

易呈錦顯然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雖然並不知道這白色粉末有什麽用,仍與她一唱一和道:“嗯,大小是相符,可怎麽證明就是他?”

陶青羽指著他的鞋底說:“屋裏有死人,就有一種會發光的東西,就是我們常說的鬼火。他的鞋底沾了死人的鬼火,又踩到了房梁上,現在,只要把他帶到一個黑的房間,他鞋底的鬼火就會發亮!”

周圍的人都“嗡”的議論起來,有見過鬼火的人,更是描述得繪聲繪色。

有個廚工大起膽說:“去柴房!柴房沒窗,一關起門來,裏面就伸手不見五指。”

兩個捕快過來,把阿財架起來往柴房拖。花蕎已經悄悄走到呼延錦身後,她奇怪的問:“為什麽不直接脫下他的鞋子,還要把人拖過去?”

呼延錦忍住笑,低下頭湊過去說:“脫鞋,不臭的嗎?”

兩人心照不宣的偷偷笑起來。他們沒有看到,此時“阿財”的眼裏,已經布滿了絕望。鬼火他知道,墳地裏經常會有。可書院裏如何會有鬼火?又如何會沾在自己的鞋上?

柴房門還沒有關攏,裏面就已經黑黢黢一片,這時裏面的幾個人都清楚的看到,“阿財”的鞋底煩著淡淡的幽光。鬼火!

“你還有什麽好抵賴的?陳璇。”易呈錦盯著他那張不忍直視的臉。

“沒什麽好抵賴的,如果這是羅文亭要揭露我,我也認了。”只聽疤臉陳璇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