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皇太子收復應天府

呼延錦抓著監軍周闖,花蕎、張樾跟在後面,幾個人正想向城門走去。

巡營的一隊士兵發現了他們,將他們包圍起來:“站住!什麽人?”

花蕎掏出呼延錦燒火器庫留下來兩根燃燒彈,用火折子點燃,張樾接過去朝著大帳頂上一扔,大帳立刻燃燒了起來。

第二根,張樾扔得更遠。一下子兩處起火,營中士兵亂了起來。

因為營帳之間相隔很近,北風一吹,火苗見風起勢,很快就連城墻上的士兵也慌亂了。

“叫他們開城門!”

呼延錦用短劍壓著周闖的脖子向他喝到。

周闖捋了捋被壓麻的舌頭叫到:“我是周監軍,快開城門!快開城門!”

可他才來幾天,士兵們根本不買他的賬,反而有幾個士兵朝著他們沖了上來。

張樾奪了把刀,將撲過來的幾個都砍了。花蕎緊握著匕首,護著呼延錦。

可城門不開,周闖這個肉盾又沒多大作用,他們身邊的士兵越圍越多,要殺出去,也沒那麽容易。

“讓開!”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營房後傳來。

火光中,士兵們都認出來,這是朝夕帶他們操練的主帥吾將軍。可是……吾將軍怎麽穿著校尉的鎧甲?還渾身濕漉漉的?

大家都紛紛讓開一條道,讓他進去。

吾辰良一步一步的向呼延錦走去,他臉上帶著淒厲的慘笑,連聲斥問道:

“你為何要害我?本將軍戎馬一生,從未做過戰場逃兵,你卻要將我置於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地,我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呼延錦剛才打暈了父親,因為他們要四處放火,便將父親換了校尉的衣服,讓他躺在營房後飲馬的池子中。

本想著,父親醒過來時,可以逃生,卻沒料到,冷水加快了清醒,更沒想到,父親以此為恥。

他寧可戰死沙場,也不願意苟且偷生。

“轟!轟!”

大家都驚呼起來,一些正在滅火的士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火灼傷。

這是呼延錦他們剛才四處放的幾個油桶。就在周闖審訊人的那個營帳,角落裏整整齊齊碼著幾罐燈油,張樾把它們放在幾個營帳之間,大火燒到油桶,自然會引起爆炸,再引燃周圍的帳篷。

這樣帶油的火,燃燒快,還不容易撲滅。

城外早就發現城門內一片火光,梁格興奮的組織軍隊隨時準備打進去。

“殿下!這一定是呼延大人得手了!下午炸了火器庫,晚上又燒了城衛營房,呼延大人做文官太屈才了,他應該做五軍……”

梁格自知失言,連忙笑到:“末將是太高興了,不該枉議。”

朱瞻基也很高興,他擺手道表示無妨:“孤是太子,他便是孤的詹士,孤是大將軍,他便是孤的副將,呼延錦與孤,跬步不離也。”

此時的呼延錦,正將手裏的周闖一推,飛身撲向自己父親。

張樾站得近,動作比他更快。他一把扣住吾辰良的脈門,奪下了吾將軍準備割頸脈自殺的刀。

營帳起火,已救無可救,自己穿著下屬軍官的鎧甲,好似隨時準備隱匿逃跑,這對吾辰良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關鍵是剛才呼延錦那句:這絕不是建文帝想看到。

今日朱文至登基發生意外,被他挾制的朝臣多有反抗,他已經殺了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兵部尚書張延。

二十多年前血腥的一幕幕,仿佛又開始重演。

張樾要將刀架在他脖子上,吾辰良道:“我自己尚且求死,還怕你的刀嗎?我去給你們開門。”

張樾松了手,吾辰良看了呼延錦一眼,朝著城門走去。

隨著鉸鏈的“吱呀”聲,高橋門慢慢升了起來。這開門聲,在黑夜裏格外刺耳。

還沒等呼延錦他們出去,梁格便指揮著城外大軍沖了進來。

城南高橋門被攻破,正陽門上的淩策看得清清楚楚。皇宮裏的朱文至本來就是和衣而臥,聽到報告,他愣了一下。

守到鳳陽軍打過來,最多也就兩三天,總比湖廣過來的部隊快。他裏外夾擊,生擒朱瞻基,他就有了順天府朝廷的掣肘。

還有漢王!漢王會攻打順天府,朱高熾兩線作戰,本就吃力,更何況,南方還有會歸順到建文旗下的行省……

自己會贏!

可高橋門怎麽就被攻破了?

沒關系,那就關門打狗!等朱瞻基進了外郭,他們外面的衛軍可以對他們形成合圍。

朱文至紅了眼,他叫到:“傳趙羾、何紹榮、劉永棠、程濟,看朕如何滅了朱瞻基!”

趙羾今日已經被任命為新的兵部尚書,兵權也轉移到他手上。

武英殿裏空蕩蕩的,許多東西還來不及添置。朱文至記得,自己還是十來歲的時候,來過這裏幾次,只感覺威嚴肅穆,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