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提純可卡因人咬狗(第3/26頁)

很快,人們發現制作遊離鹽基可卡因根本沒有什麽秘密可言。這個過程不需要掌握任何的化學知識:一教就會。很快,美國各地的致幻藥品店裏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可卡因手冊,大談遊離鹽基可卡因是如何地妙不可言。我在倫敦的“藥物依賴性研究院”的圖書館裏找到一本1979年的小冊子,題目是《可卡因愛好者請注意!遊離鹽基可卡因=自有性以來的最好的東西!》。這本書一步一步教給讀者這個過程,還總結說遊離鹽基可卡因“與定期服用任何劑量的可卡因相比,它對身體的傷害要小得多”。這是個很普遍的誤解:人們此刻還認為濫用可卡因的唯一的危害就是會傷害鼻粘膜。抽可卡因似乎連這個都能避免。到七十年代晚期的時候,美國各地的致幻藥品店都在出售可以制造和抽遊離鹽基可卡因的各種各樣的隨身器具,從抽遊離鹽基可卡因用的特殊的煙鬥,到包括說明書和所有正確的溶劑在內的提煉遊離鹽基可卡因的工具,一應俱全(西格爾估計說,到1980年已經售出300,000套遊離鹽基可卡因工具。)

這是遊離鹽基可卡因的問題。抽可卡因產生的”上沖感”極其強烈,但同時”欣快感”的過程大大縮短。這使得可卡因越發容易使人上癮。遊離鹽基可卡因愛好者在試圖得到更多的遊離鹽基可卡因的時候,行為舉止開始表現得十分古怪,反復無常。朗是這樣解釋的:

遊離鹽基可卡因愛好者的一個習慣就是,他們開始總是盯著地面,尋找點滴的遊離鹽基可卡因。即便和你說話的時候,他們也一直盯著地板看。這有點奇怪,不過人人都是這樣。我有一次因為這個打了一個朋友一巴掌。我一直在說話,他一直在東看西看。我說,“擡起頭來。看著我。”他說,“好,好”。我說,“你要是再不看著我,我就扇你一巴掌。”他接著說,“好”,還是一直在地板上東看西看找遊離鹽基可卡因。所以我打了他一耳光。打他也沒用。我見過有人爬到桌子底下,堅信那兒的地板上有一丁點的遊離鹽基可卡因。

整個美國的可卡因使用者都發現自己像孩子般愛與人口角。誰的可卡因?誰提煉出的遊離鹽基可卡因?誰的煙鬥?而且,更重要的是,該誰用煙鬥了?這就是遊離鹽基可卡因的問題:這東西太誘人了,一旦抽上,就想永遠抽下去。根本不可能停止下來。

醫學界很清楚地意識到現在正在流行抽可卡因。西格爾在1976年發表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實驗室裏的猴子可以學會抽遊離鹽基可卡因。這個發現可真是異乎尋常:要哺乳動物抽任何東西都很困難,因為他們對抽煙有一種天生的反感。因此,在抽其他藥物的實驗中,西格爾必須靠事後給予獎勵的方法來強迫猴子吸入氣體。然而同他試過的其他任何藥物都不一樣的是,他發現猴子不需要其他任何推動因素就願意抽可卡因。實際上他們很喜歡抽這東西。在《極度興奮》一書中,他描繪了他的一個研究課題中出現的十分離奇的現象,一個名叫費比的猴子深深抽了口遊離鹽基可卡因,接著呼了出來,拼命地去舔要飄走的煙霧。他非常吃驚:“我們從來沒有發現有哪種藥物不需要強化刺激——例如讓它抽口煙然後給點好吃的——猴子就願意抽的。”他告訴《快感時代雜志》,“但是它們就願意抽遊離鹽基可卡因。”

多年以來西格爾一直在監控一組可卡因使用者,看看可卡因是如何影響他們的生活的。使用遊離鹽基可卡因的人數一直在持續上升。1977年,他研究對象有百分之十四試過遊離鹽基可卡因。一年之後,這個數字上升到百分之三十九。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在他看來,這個習慣非常危險,因為遊離鹽基可卡因使用者一旦開始抽,似乎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攝入量。他們會抽啊抽,一直抽到再也找不到更多的遊離鹽基可卡因。曾經有過這樣的例子:遊離鹽基可卡因使用者連續96個小時不停地抽可卡因,一直抽到精疲力竭昏死過去。而且不僅僅只有人類才這樣:動物也有這樣的問題:他指出,“抽樣研究的三只猴子中,兩只設法控制了自己的攝入量。第三只只是不停地永遠抽下去”。由於像這樣來縱情使用遊離鹽基可卡因的人最後會攝入的毒品數量非常大,他得到的結論是,抽遊離鹽基可卡因的危險性比從鼻子吸入的危險性要大得多。他意識到必須提醒人們注意到這種危險的新潮流即將帶來的風險,於是趕緊給《新英國醫學雜志》寫了一封信。這封信在1979年二月刊登了出來。

致編輯:

出於非醫學目的的通過鼻腔使用可卡因從而導致的需要醫學治療的問題現在已經相當少了。我最近發現越來越多地傾向於把可卡因當煙抽的趨勢正在升溫。這種作法會產生相當大的對可卡因的依賴性以及極大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