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男人都是情緒動物,很多時候,激情之余,男人會許下某些不可能實現的諾言,或者是發出某個並不明智的邀請。

斯考特·惠勒讓梅文跟他去馬賽就屬於後一種。

面對梅文疑惑的眼睛,斯考特·惠勒沒法解釋發生了什麽,所以只能選擇沉默。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特別是在床上。

梅文馬上就感受到斯考特·惠勒的遲疑,聲音也變得冰冷:“如果你是喜歡上了別人,那麽我不會纏著你,你放心。”

斯考特·惠勒和梅文是露水夫妻,梅文知道斯考特·惠勒在法國有家庭,梅文也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從斯考特·惠勒這裏得到不可能得到的東西,所以面對斯考特·惠勒的離開,梅文也只能選擇無奈接受。

至於前往法國,梅文不是沒有幻想過,但梅文很清楚,那終究是幻想。

到了梅文這個年齡,已經不是一個整天沉溺於幻想中年紀,生活早就教會了梅文應該怎麽做。

“不是的,我沒有喜歡上別人,只是——”斯考特·惠勒從背後抱住梅文,這是斯考特·惠勒最喜歡的方式。

“只是什麽?你辭職了嗎?不在‘香檳沙隆號’上工作了嗎?為什麽你不來西貢了?”梅文的疑問很多。

如果失去了斯考特·惠勒每個月給的生活費,那麽意味著梅文只能重操舊業,想起幽深的小巷和無數身上散發著古怪味道的男人,梅文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也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麽忍過來的。

很正常的反應,人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不是的,你別亂想,我還在‘香檳沙隆號’上工作,或許我也會辭職,只是以後‘香檳沙隆號’都不會在來遠東了。”斯考特·惠勒說話的時候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很讓他恐懼的事情,下意識抱緊了梅文。

“沒關系,你走吧,不用擔心我,如果你能忘了我,我會感激你。”梅文的聲音有點縹緲,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

“梅,你知道,我愛你,我也不想離開你,不過這次我們沒有選擇,我們得罪了某些大人物,雖然我們也討好了某些人,不過那並不能保護我們——真該死,或許我應該馬上辭職。”斯考特·惠勒的聲音有點顫抖,聽上去他確實是得罪了某些不該得罪的人。

沖動總是有後遺症的,並不僅限於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很明顯斯考特·惠勒現在才對某些事感到後悔。

只可惜,這個世界很多事都無法挽回。

“你們做了什麽?難道就無法補救嗎?”梅文也不舍得斯考特·惠勒,這樣的金主並不好找。

“不——無法補救——我們罪無可恕——”斯考特·惠勒已經恐懼到了極端,縮在梅文身後瑟瑟發抖。

一般情況下,“香檳沙隆號”每一次來到西貢要停留一個星期左右,等船上再次裝滿了貨物,然後才會返回馬賽。

這一次情況很明顯有點特殊,僅僅在西貢停留了三天,“香檳沙隆號”就要返航,包括斯考特·惠勒在內,所有人都接到要提前返回的通知。

並不是所有人,僅僅是三天,“香檳沙隆號”的三十五名船員已經有五人逃亡,並且有人親眼看到有人在試圖逃跑的時候被某些不明身份的人抓捕,這已經給“香檳沙隆號”敲響了警鐘,很明顯他們已經被某些人盯上了,如果再不走,估計他們想走也走不了,都會被這座城市吞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

臨行前一晚,梅文家中,斯考特·惠勒面對幾名黑衣人神色恐懼:“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我發誓我沒有隱瞞任何事,那個殘骸真的已經移交給法國海軍,我不知道現在殘骸在哪裏,動手的人是克裏斯·特納,他說不能留下隱患,克裏斯的哥哥死在17年的百日兵變中,克裏斯恨蘭芳人,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斯考特·惠勒的身上沒有穿衣服,表面上看上去,斯考特·惠勒身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不過很明顯斯考特·惠勒遭受到了某種非人虐待,斯考特·惠勒的神情已經不大清醒,他在臥室的地上縮成一團,嘴裏無意識的重復著那幾句話。

幾名黑衣人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滿臉大胡子的黑衣人來到客廳,像一個有著西方面孔的黑衣人匯報:“頭,問不出別的了,這家夥連他曾經對著姐姐的衣服打手槍事這種事都交代出來了,估計沒什麽能問的了。”

“好吧,把他帶走。”長著西方面孔的小隊長表情木然,看了眼臥室方向,拿起桌上的手套準備出門。

“頭,那個女人——”大胡子請示如何收尾。

“給她錢,問問她還有什麽要求,如果並不算麻煩,就滿足她。”小隊長做事有底線,沒什麽惡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