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復仇

人總是在成長和進步,雲玥是個善於學習和總結的人。所以他的進步很快,通過不斷的失敗他找到一個射獵最佳地點。距離水塘邊兒大概一百米遠的大樹上。

這株樹也不知活了幾百年,絕對可以稱得上參天巨木。樹身主幹絕對可以用恐龍的腰圍來形容,即便是最強悍的野豬也不能撼動分毫。

野豬號稱森林中的坦克,吃飽了沒事做便在泥漿裏泡澡。然後在大太陽天兒底下,用松樹皮蹭癢癢。一身的銅皮鐵骨,等閑猛獸遇見了都無可奈何。

這幾天雲玥守著水塘打野豬,“陶”式反坦克導彈非常管用。強勁的弩箭無視防禦,直接貫穿了野豬的大頭。水塘裏泥漿翻滾,待野豬掙紮上岸身子已然左搖右晃。雲玥正好補上第二箭,這一箭當胸穿過。

兩百斤的大野豬倒在地上抽搐,雲玥樂得牙不見眼。小丫一臉的艷羨,流著口水看著哥哥給她烤野豬肉吃,嬸嬸們與姑姑忙裏忙外。森林中的坦克被一群婦人拆散拆碎,現在正在太陽底下曬成肉幹,以備冬日之需。

蹲在樹洞裏的雲玥回憶著昨天戰果,臉上露出白癡一般的微笑。那是一種滿足,被人需要的滿足。

馬斯洛說過,人有五種需要。雲玥認為這大概就是歸屬與愛的需求,人是社會的一員,需要友誼和群體的歸屬感,人際交往需要彼此同情互助和贊許。

雲玥失去了兩千年後的親情,似乎在戰國時代又找了回來。給奶奶養老送終,養大妹妹們給她們找個好婆家。這些好像與雲玥不相幹的事情,現在成為他的終極目標。

有人來了,還騎著馬他們一邊走一邊說笑。語言雲玥聽不懂,但絕對不是漢語。

打卷的頭發,褐色的胡子。翻毛的帽子背在背後,一身臟臟的牛皮袍子穿在身上。開襟還是由左至右,標準的化外之民,完全符合披發左衽的描述,用屁股猜都會知道。這是匈奴人,殺害大牛與二牛的仇人。

雲玥決定今天放過泥塘裏的野豬,復仇的火焰溢滿了胸中。

擒賊先擒王,強勁的弩箭瞄準了走在最前面騎士,扣動扳機最後面那位應聲落馬。

其他兩名匈奴騎士幾乎就在那人倒地的一瞬間,便抽出馬屁股上的弓箭。兩雙眼睛好像兩只老鷹一樣搜尋著襲擊者。

雲玥趴在樹幹上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會引來匈奴人射擊。他可不確定匈奴人弓箭能不能射百步遠。

兩個匈奴人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藏身大樹上的雲玥。迷彩服給雲玥提供了很好的掩護,兩名匈奴漢子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人會穿著這樣花花綠綠的衣服。

兩個人說了些什麽,雲玥見一名匈奴騎士下了馬。好像要探視受傷的人,另外一個緊張的挽著弓監視。

雙腳慢慢的踏住弩,雙手慢慢拉動弩弦。必需小心再小心,絕對不能讓這匈奴人發現自己的位置。

監視的匈奴人忽然發現百步外,一棵樹的樹枝輕輕顫抖。他趕忙打馬緊走幾步,試圖看個究竟。

一只白色的小豹子從茂密的樹冠中走了出來,雪白的毛皮帶著黑點。在上午的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

匈奴漢子從來沒有見過白色的豹子,拿著弓的手不自覺頓了一下。這白色豹子太可愛,說不定是昆侖神的寵物。

就在精神松懈下來那一瞬間,茂密樹冠上“嗖”的一聲飛來了一枝弩箭。這枝弩箭飛行得奇快,根本不給人反應時間。陶制箭頭帶著風撕開了匈奴人的皮袍子,仿佛一道閃電灌進了他的胸膛。

“啊!”匈奴人大喊一聲便一頭栽下馬去。

剩下那名匈奴騎士飛身上馬,手中鞭子緊抽了幾下。便飛快的跑開,人總是對隱藏看不見的東西充滿恐懼。那個神秘弩手給匈奴騎士帶來很大心理壓力,他決定拋下同伴逃走,因為他還肩負著更加重要的使命。

地上的人在翻滾,雲玥沒有浪費剩余的弩箭。等了一會兒,見他們不動了這才滑下大樹。觀察兩個匈奴人,這兩個家夥都只剩下一口氣。兩匹戰馬肯定受過訓練,它們忠實的徘徊在主人身邊。

腦中天人交戰,一會兒是現代文明教育的騎士。一會兒是大牛與二牛那血淋淋的屍體,仇恨最終戰勝了現代文明。雲玥抽出匕首,艱難切下兩顆匈奴人的頭顱。

匈奴人頭掛在馬屁股上,雲玥牽著兩匹馬離開了血腥的水塘邊。早已被血腥味兒吸引過來的狼群一擁而上,開始了它們的饕餮盛宴。

奶奶臉上老淚縱橫,姑姑與嬸嬸們大聲抽泣。小丫頭們開始們非常懼怕齜牙咧嘴的人頭,嬸嬸說那是仇人的人頭,大丫用柳條抽打第一下,兩顆人頭便被她們想陀螺一般抽打直至面目更加猙獰。

雲玥用工兵鏟在大牛與二牛墳前挖了兩個坑,將這兩顆人頭埋了進去。不管這兩人究竟是不是殺害他們的兇手,兩少年逝去的靈魂也算得到了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