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賽扁鵲

二蛋的麻衣被鞭子抽成了碎片,身上到處是鞭痕。整個後背都是皮開肉綻,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雲玥的手中沒有消炎藥,甚至連酒精都沒有。只好調了淡鹽水給他擦拭傷口,幸好現在的冬天傷口還算不易感染。

“打斷那狗才兩條腿算是便宜了他。”大栓看著痛苦的二蛋咬牙說道。

睿兒用布巾子蘸著淡鹽水給二蛋擦創口,每擦一下二蛋便機械得痙攣不止。四名大漢緊緊按著他的四肢,嘴裏還被塞進了一團麻布。免得這家夥疼得受不了,嚼了舌頭。

“這樣不是辦法,這麽重的傷他會死的。”雲玥緊皺著眉頭,這麽重的傷光靠淡鹽水肯定不行。需要及時的醫療救護,不然二蛋死定了。

“西山有為醫官,醫術非常高明。我們都稱他老人家為賽扁鵲,只是那人脾氣古怪。心情好時可以給任何人看病,心情不好即便是垂死之人他也不管。他還有一個古怪的規矩,只給平民百姓看病。一遇到邯鄲城裏的那些權貴,便躲進深山采藥。”龐大牛想了一下,對著雲玥解說道。

“哦,還有這樣的人。”雲玥不禁為這人的古怪脾氣折服,醫生想要獲得最大效益。自然要治療那些權貴,治愈一名邯鄲城裏的權貴,要遠比治療一個貧苦的農戶所得的多。

“那他有什麽嗜好?”作為一個文藝青年,雲玥覺得老龐嘴裏這位賽扁鵲,似乎與金庸筆下的蝶谷醫仙胡青牛有些相像。他不準備效仿張無忌的法子,二蛋的病情也不允許他拖延那麽久。想要征服一個人,最要從他的興趣愛好下手。後世的許多房地產開發商,都是深諳此道之輩。

“這人性子怪得很,沒聽說喜歡什麽東西,平時一般也不大見人。哦對了,他有個孫女今年八九歲的樣子。每天跟著他采藥,或許小姑娘知道的會多些。”

這就夠了,一個計劃迅速在雲玥腦袋裏成型。

馬蹄聲響,三名騎士打馬奔到西山。此時夕陽西下,火紅的太陽將大地染成一片紅色。秋日裏最後一縷陽光溫暖著大地,再過辦個時辰這最後的溫暖便會消失。西斜的身影好像催促三人快這些,二蛋的傷情拖延不了多久。

“雲先生,前面那座茅屋便是那賽扁鵲居住之地。哦,那門口正在搗藥的童兒便是他的孫女。”

雲玥順著龐大牛手指的方向,果然見到一間院落。一正兩偏三間茅屋,一排稀稀拉拉的籬笆便算是院墻。院子裏養著幾只雞,一個穿著灰白色麻衣的小蘿莉正在認真的搗藥。目光搜索了整個院落,就是沒有看見龐大牛口中的賽扁鵲。希望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家夥不要進山采藥,不然二蛋掛定了。

“走,咱們到上風口。大家不要說話,拿出包子吃喝便是。”征服一個女人,要從她的胃開始。不知道是那位哲人說的,後世這種格言都臭了大街。證明這些話很有效果,雲玥今天便要在兩千年前的戰國實驗下它的威力。

三個人挨著籬笆不遠處下了馬,好像三個趕腳的路人一般。龐大牛與大栓搜羅起一些柴火,雲玥掏出打火機點燃一堆篝火。三人一人拿著一個樹杈在火上烤包子,雲玥一打眼色,大栓便在油布包裏掏出一只用荷葉包著的炸雞。

這炸雞是雲玥特意臨出門時炸的,著實是香氣四溢。如今被火一烤。香味兒便順著傍晚的微風飄進了院子裏。

小蘿莉小狗一般吸溜了兩下鼻子,迅速鎖定香味兒的來源。八九歲的小姑娘,正是嘴饞的時候。更何況這年月,誰家孩子吃過雲玥的秘制炸雞。那可是肯德基的山寨版,甭管吃起來什麽味兒。聞起來那就一個字兒,“香”!

小蘿莉慢慢站起身,情不自禁的走到了籬笆旁。大眼睛盯著炸雞流口水,小鼻子一吸一吸。一行晶瑩的涎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雲玥與大栓老龐假裝沒看到,烤著包子說著閑話。

終於,那小蘿莉禁不住炸雞香味兒的誘惑。翻過籬笆,徑直走向那只冒著香氣的炸雞。小小的人居然知道借助雜草與樹枝掩護,以掩耳盜鈴的精神迅速接近。

雲玥心裏暗笑,旁邊的大栓似乎嫌味道還不夠。“哎呀,只雞太燙。放一邊晾涼。”這貨根本沒有演戲天賦,台詞說得巨爛無比。無奈小蘿莉的心思都在這只炸雞上,根本沒有理會這家夥的蹩腳台詞兒。

小蘿莉好像小貓兒一樣慢慢靠近炸雞,就在白皙的手伸向炸雞時。一個飛爪搭在了炸雞上,還沒等反應過來飛爪便帶著炸雞飛了起來。

“啪嗒”雲玥嘴裏的包子掉到了地上,三個人張大著嘴巴看著這奇異的一幕。

飛雞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入一名紅臉胖老者手中。這家夥聞著手中的炸雞,一雙被不大的眼睛已然分不清睜著還是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