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兄弟義氣

烏孫恒在被雲玥連番打擊之後沒有絲毫動作,甚至連最基本的反擊都沒有。奎旭死了,老姜也被打斷了雙腿。各種陰暗的招式似乎對雲玥這個外來戶沒有一點辦法。

平靜的湖面下總是潛藏著大魚,越到深海遇到的海獸便越兇猛龐大。雲玥明白這一點,所以每次回到烏家都小心翼翼。試圖從這平靜的場景裏嗅出什麽危險的味道,盡管自己努力變成警犬,但效果不佳。鼻子嗅了又嗅,沒有聞到任何一絲危險的味道。除了祥和,還他娘的是祥和。

遠遠的望見了烏孫季長,這貨似乎十分忙碌。對著雲玥擺了擺手,便形只影單的往後宅裏面鉆。

看到烏孫季長努力裝出忙碌的樣子,雲玥便知道這是愧疚惹得禍。雲玥明白必須將這種心結解開,要不然這種愧疚說不定哪天便會變成仇恨。人是一種被各種稀奇古怪思維控制的生物,這種愧疚會從躲著見你發展到恐懼見你。

時間再長一點恐懼便會成為憤恨,憤恨便是做出幹掉你舉動的原動力。古往今來,因為這種愧疚成為仇家死敵的事情不勝枚舉。烏孫季長是個耿直的漢子,他會默默扛下一切。不會如有些人一樣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後,便要與你和好如初,雲玥打算交這個朋友。

如果一個人對你說了對不起,一定要對這個人加以防範。因為他說了第一次,便會說第二次。反正也對不起一次,再對不起一次似乎也沒什麽心理負擔。

“季長,你過來。老躲著我幹什麽,老子又不是被你搞大肚子的窯姐。每天向你要脂粉錢。”雲玥知道烏孫季長實際上現在屁事兒沒有,有自己這麽一個兄弟。烏孫恒整不了雲玥,整治一下烏孫季長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看他胡子拉碴腫大的眼泡,一臉疲倦的面容便知道。這貨最近過得不好。

“兄弟,怎麽回來了。也不知道莊子上怎麽樣了,這幾天事情忙也沒來得及過去。兄弟,你有事兒先忙。回頭我去家裏拜望老奶奶。”烏孫季長一邊說,一邊試圖逃走。

這便是典型的愧疚焦慮症,他會關心你噓寒問暖的一塌糊塗。可就是笑容裏少了幾分真誠多了幾分做作。尤其是不會演戲的烏孫季長,這貨的演技實在太爛。

“別打算逃走,跟我去家裏。有些話必須說清楚!”雲玥大聲的呼喊烏孫季長,有些話必須說在明處。陽光具有殺菌的作用,對於心理陰暗也有極大的殺傷力。

烏孫季長小孩子似的走過來,撓了撓有些蓬亂的頭發。臉上帶著硬擠出來的笑。

“你難受不難受,那個在雁門山與匈奴人決死奮戰的人哪兒去了。我認識的烏孫季長有他的驕傲,雖然是一名庶子但活得豪氣幹雲。你是一只山中的猛虎,那便應該有猛虎的尊嚴。初見我時,你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哪裏去了?

你看看現在的你,蠅營狗苟畏首畏尾。一只縱橫北地的老虎,現在都變成貓了。一只連小白都不如的貓,口口聲聲講義氣做兄弟。做兄弟要同生死共患難,直面笑傲所有的強敵。

可你呢?一個人躲在角落裏,舔舐敵人偷襲的傷口。被強大的敵人打壓得喘不過氣來,卻還死撐著告訴兄弟你很好。這是做兄弟的道理嗎?你的這份毫無意義的堅持,只能讓你淪落成狗不睬的一坨屎。”

雲玥越說越氣,一陣疾風暴雨似的數落。將這些天來烏孫季長所處的窘境道了個明明白白。家裏女人多,人們都說這個世界上女人的舌頭最長。實際上,她們的耳朵也很長。

烏孫季長怵然一驚,瞪著牛大的眼睛看了雲玥半天才說:“你都知道了?”

“你是一個耿直的人,不是那些口蜜腹劍的老油條。臉上笑哈哈,背後陰刀子。你所有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既然沒有人家老奸巨猾的本事。就不要裝深沉,看著讓人惡心。

做你本來的自己,那個坦坦蕩蕩的烏孫季長不好麽?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扔掉了自己的耿直與驕傲。那還有什麽,與那些庸庸碌碌每天只知道兩餐一宿的庸人有何區別。

拾起你的驕傲,拾起你的灑脫。不就是一個管事的位置嘛,有什麽呀。咱們兄弟到梨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豈不快哉。何必在這裏受這份腌臜氣?”

烏孫季長這種人,你必須將道理掰開了揉碎了給他說清楚。在底層混跡的時間太長了,沒有與高層打交道的經驗。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漢子,遇到哪些口蜜腹劍的高手,還不被人捅成篩子。即便是被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作為兄弟,有義務在這個時候拉兄弟一把。

“操你大爺的龜孫子們,不要爺爺老子還不伺候了。別以為爺爺不做這個鳥管事,你們就可以欺辱老子。老子有好兄弟,待我們整頓好梨莊便一個個將你們都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