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焦急的廉頗

鐵塔跑前跑後的照顧那五十匹燕國駿馬十分忙碌。

只要寧辛幹掉了丘福,這一趟便算是大獲全勝。這老王八蛋,害誰不好偏偏害到老子的頭上。今次讓你嘗嘗厲害,到閻王那裏告狀去吧,老子不怕。

因為要躲避趙國的軍隊,雲玥繞了一個大圈兒。反正自己有三五天時間好利用,只要比廉頗早回到趙軍營地便沒問題。

雲玥哼著小曲不時掀開車簾看看車中的美人,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他不知道,就在幾十裏外。因為他的一番計策,整個當陽山已然打成了一鍋粥。

惡陽嶺廉頗吃了虧,要面子的老家夥發誓要找回場子。可一到了當陽山便覺得不對,漫山遍野都是燕軍。好多山坡上都挖掘了相當的工事,山谷中殺聲震天,飛舞的煙塵遮蔽了天上的太陽。

陽光下數萬人混戰在一起廝殺,不斷有士卒倒在沖鋒的路上。山坡山的羽箭,標槍甚至是石塊不停點的往下扔。

廉頗知道不好,他已然派人攻了半天。眼看日頭偏西,敵軍占領的山路巍然不動。那丘福是怎樣攻進去的?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廉頗的心頭,丘福可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幾次將自己從死人堆裏面拽出來,山谷裏面的情形一定比這裏還糟糕。無論多麽精銳的騎兵,跑不起來的騎兵絕對不會是手持長戈大戟步兵的對手。

必須把那個魯莽的家夥救出來,廉頗也是動了真火。指揮著趙軍不要命的進攻,趙軍的箭矢雖然不密集,但很有準確性。山坡上的工事後面,不時有悶哼聲傳出來。偶爾還可以聽到一聲悠長而淒厲的慘叫,就連等待獵食的烏鴉聽了這樣的慘叫,也展翅飛走不忍再看下去。

手中的盾牌上插了三支箭,季布帶領著一哨人馬艱難的進攻。戰馬跑在山坡上便是明顯的靶子,無奈的騎兵只能下馬步戰。盾牌上不時傳來硬物擊打的聲響,旁邊一名士卒腿上中了一箭,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

幾乎是一瞬間,十幾支箭矢便激射而來。這家夥的後背立刻插滿了箭矢,許多箭頭射穿了鎧甲。帶著鮮血和碎肉從前胸裏透出來,這是一名老卒張著嘴要交代最後的遺言。可張開的嘴裏不停有鮮血向外噴湧,每噴出一個字便是一大口鮮血。大家還沒聽清楚他說些什麽,一道血箭噴出來,這老卒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季布眼睛已然赤紅一片,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劍大聲喝道:“給老子沖,敢耍熊的老子手中家夥不認人。”

“哨長……!”余華用身子擠了一下季布,季布頓時打了一個趔斜。剛剛站穩正要喝罵,發現撞自己的余華只剩下半個頭。腦袋碎得好像砸碎的西瓜,黏糊糊的腦漿噴了自己一身一臉。屍體猶自在地上不停的抽動,似乎不甘心這樣便離開人世。

季布發了狠,一手持盾一手持劍帶著頭往前沖。山上扔下來的矢石不時砸在他的盾牌上,每次季布都被砸個趔斜。當他仍然頑強的向前沖,直到燕軍的大力投手擲出了標槍。

一米多長的標槍,前端插著巨大的三棱箭簇。那些投手無一不是身強力壯膀大腰圓之輩,鋒利的標槍威力巨大,許多投手投擲出的標槍都能夠穿過盾牌,射傷後面的趙軍。

“嘭……!”一支箭簇穿過了季布的盾牌,一下便將他粗壯的小臂射了一個對穿。鮮血順著槍尖瞬間變湧了出來,季布疼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一個高便蹦了起來。

身旁的趙軍趕忙將哨長按住,五六柄標槍呼嘯著擦過了季布的腦袋。將身後的兩名趙軍紮了個透心涼。

鮮血幾乎染滿了沖鋒的道路,趙軍踩著自己袍澤的屍體不停沖鋒。終於在燕軍矢石標槍用盡之時沖上的山坡。

“沖啊!殺了這些燕狗子,個死去的弟兄報仇。”季布揮舞著短劍高聲叫道。身後的趙軍早就殺紅了眼,那些倒下的人裏面,便有自己的骨肉兄弟身子是親生父子。

他們瘋狂的沖進壕溝,面對居高臨下捅過來的長槍大戟絲毫不懼。甚至有人被紮了一個對穿,依然雙手死死抓住對方的長戟不放手。帶著刃口的戈使勁一拽,往往便能帶下幾根手指,或者是一整只手下來。

一支長戟刺穿了身旁的一名趙軍,季布大喝一聲單手便抓住那長戟。趁著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單臂一角力硬是將那燕軍從上面扯了下來。

手中青銅劍猛的便刺進了那掉落下來的燕軍軍卒胸膛,那燕軍也是個狠角色。雙手居然去抓那鋒利的劍刃,季布一抽之下居然沒抽動。旁邊的趙軍刀斧齊下,那燕軍幾乎是瞬間便被分成好幾大塊。

季布踩著屍塊,他的劍卡在了骨頭裏。抽得有些力大,那青銅劍居然“嘎嘣”一聲從中折斷。

“哨長……!”季布忽然舉得自己胸口很悶,低頭一看胸口突兀的多了一支矛槍。想去拔時,又一枝矛槍投過來射穿了他的脖子將他牢牢釘在了塹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