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闖大禍

“既然是相邦家的公子,季長自然人栽!剩下二十八匹戰馬,便算作是季長送給公子賠罪。”呂不韋不能得罪,目前來說呂不韋是雲玥最大嘴堅挺的靠山。

二十八匹戰馬不是一個小數目,呂平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烏孫季長居然這麽能忍,好一個能屈能伸的家夥。

呂平是嫡子自然不了解庶出的痛苦,同為烏家人他要看同宗臉色。當母親弱小時,為了保護弟妹為了自己的家。他不得不站出來,與比他大的孩子鬥。有時候強硬不是唯一的武器,軟弱有時候也是一種痛苦的選擇。被無奈生活逼出來的烏孫季長,是呂平不能理解的。

剛剛過了半個下午,拍賣會便草草收場。雲家這次是輸得損手爛腳,因為一時貪念不但搭進去了二十八匹馬,還有更加值錢的信譽。

褚大勇帶著幾個弟兄來到街上喝酒,雲家的酒好菜肴也比外面的好吃。可褚大勇實在沒臉在家裏待下去,太他娘的丟人。馬臉豬隊友已經成了圓臉,一顆門牙已然不知去向。

“褚爺,小的……”門牙沒了一顆,說話有些漏風。

“滾!老子沒打折你兩條腿,就算是你揀著。”褚大勇擡起腳來,狠狠將豬隊友踹倒。

“褚爺您看!”一個跟著褚大勇的老兵叫嚷道。隨著指頭看過去,褚大勇眼睛霍然一亮,一股仇恨的火苗在心中滋長。

呂平帶著甘羅在志得意滿的在街上閑逛,看得出來哥倆的興致很好。看到路旁一家酒肆,便相約登樓。今天折了雲家顏面,又立了相府威名。最讓人高興的是,不但底價買了近十匹戰馬,還在烏孫季長手裏摳出二十八匹戰馬。若是經營好了,這二十多匹馬,便價值萬貫。平白多了這麽大一筆收益,任誰都會高興。

“褚爺,這兩個雜碎威風的很。今天他們讓咱家顏面掃地,今後在鹹陽的生意也會打手影響。要不要……!”常年廝殺在戰場上的人就沒有好人,老兵做了一個切的手勢。他們的思維很簡單,擋住老子發財的就是老子敵人。敵人,不幹掉還等什麽?

褚大勇一口抽幹瓶中老酒,看著重新出現在視野中的呂平與甘羅。他娘的,就是這兩個人今天讓自己丟盡顏面。害得現在不能回雲家享用美味佳肴,他可沒有烏孫季長的能屈能伸。從小生活在軍營裏,拳頭是話語權,刀子是尊嚴。

軍營裏可不講究什麽能屈能伸,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快意恩仇才是解決糾紛的唯一途徑。

“他娘的,你去拿弓來。”雲家復合弓,經過雲玥改良。射二百八十步外目標一點兒問題沒有,現在射這兩個沒著鎧甲的小子,那是一射一個準。

幾個人埋伏在昏暗的小巷子裏,狼一般的盯著酒樓上談笑風生的小哥倆。

“表弟,今天折了雲家名頭著實讓為兄高興。在北地打幾個勝仗,眼睛就長到腦門兒上去。繳獲如此之多,也不知道給叔父送一些。他當初出征,那叔父可是在大王面前討要了好多物資。

這樣的人就該打壓,不然等尾巴翹到天上去。還不知道做出什麽事情來,今天有表弟你的奇思妙計。真是給哥哥出了胸中這口悶氣,來來來,哥哥敬你一杯。”

“表哥何須如此,雲家本就呈尾大不掉之勢。訓這樣的人,就猶如訓練烈馬。一邊要給精料,一邊要用鞭子。二者缺一不可,那雲玥從趙國前來大秦。崛起速度之快簡直駭人聽聞,僅僅三個年頭便成為我大秦徹侯。

如今在北地又連戰連捷,兇猛如匈奴人也怕了他。相邦大人若不施手打壓一下,驕狂之下此子未必能如以往那般聽從相邦安排。一旦他在北地羽翼豐滿,更加可能會是相邦大人的潛在威脅。”

“表弟所言甚是……!”

兄弟二人心中暢快,酒到杯幹很快便喝得微醺。

一群仆役護衛簇擁著小哥倆出了酒肆,酒肆老板笑臉相送。

“嗖”一支羽箭從對面黑暗街巷中飛出,正中呂平胸口。接著只聽“嗖”“嗖”聲不絕於耳,十幾支羽箭帶著風射向酒肆門口一眾人。

仆役護衛們毫無防備,被這一陣劈頭蓋臉的箭雨射翻一地。

“撤!……”褚大勇一聲吩咐,殺才們貼著墻根迅速溜走。都是常年廝殺的老殺才,自然知道如何隱匿逃遁。

“少爺……!”一聲尖叫劃破夜空,好像被打折了腿的狗。

烏孫季長知道信兒的時候,在椅子上站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

“你說你偷襲了呂平,還射了他一箭?”烏孫季長的嘴唇都在哆嗦,手指著褚大勇不斷顫抖。

“嗯!”褚大勇坐在下首,鼻子裏嗯了一聲。

“我……!”對著這個夯貨,烏孫季長真是無語。那呂平是呂不韋最為心愛的侄子,現在被你偷襲。求求漫天神仙,千萬別讓這公子哥兒死掉。萬一他掛了,呂不韋將從此視雲玥為仇敵,好不容易在鹹陽開辟的基業就此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