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笑的老狗

老狗騎著馬,追殺三名東胡騎士。他看準了,那個紮著小辮的家夥一定是個頭人。這家夥不但有一件絲綢的衣服,馬鞍上也鑲著金飾。不是頭人,誰他娘的能在馬鞍子上鑲得起金子。

夥伴們不是戰死,就是在混亂中跑散了。單人獨騎追一個東胡貴族不算什麽,經過一夜混戰,東胡人的箭矢都射完了。沒了騎射功夫,狗爺會怕他們?

天色漸漸亮起來,布庫倫發覺他的身後只有一個人在追趕。臉上有些發燒,堂堂白羊部頭人的兒子。居然被一個華夏人追了一宿,而自己這邊有三個人。他感覺很羞愧,覺得對不起勇武的祖先。雖然昨天晚上失敗了,可也不能三個人被一個人像兔子一樣的追趕。

勒住韁繩,布庫倫對著那可兒喊了兩句。三個人一起調轉馬頭,向著老狗馳了過去。不管怎樣,先幹掉這個華夏人再說。搶了他的馬和兵器,華夏人的兵器很好。昨天交戰的時候,劈砍東胡人的劍好像在砍樹枝。可以輕易將人和劍一起砍成兩截!布庫倫看得清楚,面前這家夥拿的便是這種奇怪的兵器。

經過一夜亡命奔跑,馬匹已經非常疲憊。雙方其實都完不成所謂的沖鋒,只不過是四匹馬對向小跑而已。

沒有了馬匹的沖力,臂力就顯得格外重要。當四匹馬糾纏在一起的時候,老狗的馬刀當先便劈了出去。一陣金屬在一起攪動摩擦的難聽聲音,一陣陣的鉆進耳膜弄得人腦仁都疼。老狗一只手的盾牌擋開刺來的利劍,手中馬刀已經閃電一般劃過另外一人的咽喉。

鮮血好像噴泉一樣湧了出來,大腿上一麻接著便是鉆心的疼痛。布庫倫的劍趁機劃在老狗的大腿上,他沒有雲家鎧甲的保護。大腿被輕易劃開一道大口子,鮮血呼的一下湧出來,幾乎瞬間便浸濕了袍子。

老狗疼得一個激靈,大喝一聲不退反進。手中馬刀掄起來,便向那可兒的頭上劈了下去。

“哢嚓!”青銅劍從中折斷,馬刀好像劈西瓜似的劈開了那可兒的頭顱。紅的白的灑了一地,失去主人的駿馬焦躁的打著璇兒。

見到不過兩招兒,自己的兩個那可兒就掛掉。布庫倫心中立刻慌亂起來,想跑可看見老狗鮮血染紅的褲腿有些不舍。華夏人的兵刃太好了,他很想擁有一把這樣的兵刃。

戰場上機會稍縱即逝,老狗一記大力劈砍。布庫倫閃身躲過,可人躲過去了,馬卻沒能躲過去。這一刀勢大力沉,硬生生將馬脖子割出來一個深深的傷口。

手臂上再次一疼,拿著盾牌的手疼得送了開來。布庫倫胯下戰馬瘋狂的奔馳起來,劇烈的疼痛使得這馬快要瘋掉。大滴的鮮血滴進草叢,和清晨的露水混合在一起流進泥土裏,成為草原最營養的肥料。

老狗想追,胯下戰馬卻怎麽也提不起速度來。經過一夜奔跑,戰馬已經耗盡體力。馬鼻子裏已經噴出白沫,只跑了幾步前腿便跪了下來。將老狗狠狠摔在草地上,幸虧青草好像一塊濃密的草毯,這才讓老狗不至於摔死。

大腿上的傷口撕扯得更加大了,手臂上的傷口還在冒著血。手指有一種酸酸麻麻的感覺,試著活動了一下。有三根手指已經不能動彈,看起來是手筋被砍斷了。

布庫倫已經跑出很遠,看起來是追不上了。幸虧還有兩匹東胡駿馬,總算不用走著回去。

老狗有些氣餒,本來想著抓一個貴族回去。給侯爺當做見面禮,在雲家也算是可以站住腳跟。卻沒想到,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看著跑遠的肥羊,老狗只能望洋興嘆。

一瘸一拐的來到戰馬旁邊,拉過韁繩跳了兩次才算是爬上馬背。騎慣了有馬鐙的馬,現在回到原始狀態有些不習慣。幸虧有多年騎乘的底子,不然連馬背都爬不上去。

東胡馬有些不聽話,老狗廢了一些力氣才算是將馬制服。口很渴,嗓子又幹又澀。頭還有些暈,初升的朝陽好像那麽熾熱。可身體卻覺得一陣一陣的冰冷,甚至開始打哆嗦。

打開東胡人的水囊,水又酸又臭。喝起來想吐,仔細一想前幾個月自己還是用這樣的皮水囊喝水。現在為何會覺得惡心,胃一個勁兒的抽搐。他娘的老子什麽時候這麽愛幹凈,挑食了?

都是雲家害的,生水不燒開不喝。飯食好吃的堪比王宮,不對,王宮裏的飯食似乎也沒有雲家好吃,就那碗牛肉面條王宮裏的廚子絕對做不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雲家的面條那樣耐儲存。大熱的天也不會壞,一根一根的往水裏一下便成了。一頓好的吃食做出來就是那麽簡單,還有那玻璃瓶子裏的牛肉。如此貴重的東西,就裝那些牛肉。知道不知道,一個玻璃瓶子在燕國換上一頭牛絕對沒有問題。到了齊國,恐怕能換上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