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絕逼是親爹啊!

旌旗漫卷,槍戟如林,數百人整齊的肅立在望牛山下的平地上。

一杆繡著“公孫”二字的大旗之下,北平軍校尉公孫續端坐在一匹八尺高的白色駿馬之上,滿臉的雲淡風輕,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和嘲諷的笑容。

一個妾生的賤種,也敢戲弄他這血統高貴的嫡子,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怎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公孫家少主?

“大公子,此舉是否會有不當,若是五公子真有個三長兩短,恐怕薊侯那裏不好交代。”身旁的軍司馬文則不無憂慮地說道。

“放心,吳明那廝雖然吃裏扒外,但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油子了,決計不會和黃巾賊硬拼的,最多吃點苦頭,甚至幹脆就躲起來,直接放黃巾賊逃走。不過,他等真敢避而不戰,就休怪我軍法伺候,吳明和那賤種怎麽也得脫層皮,哈哈……”

公孫續越想越有趣,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

文則依舊憂心忡忡,公孫白雖然是個庶子,但終究是公孫瓚的骨血,一旦真出了什麽事,公孫續或許不會有事,他這軍司馬就要大禍臨頭了。

叩嗒嗒~

背後突然傳來整齊而強勁的馬蹄聲,地面都在微微顫抖,眾將士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金色的陽光之下,一片雪影如風一般朝他們疾奔而來,那片耀眼的雪白,淩亂了他們的雙眼。

在那片夢幻般的雪影之前,只見那匹身高八尺五、長九尺的白龍馬如同騰雲駕霧般奔馳而來,在它背上,一名英俊而威武的中年男子,白袍銀甲,手中的那杆一丈多長的馬槊高高揚起,鋒刃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是白馬義從!”

“騎都尉嚴將軍來了!”

“天啊,薊侯也來了!”

隨著一陣驚呼,公孫續不禁微微變了臉色,急忙調轉馬頭,迎了上去,而身旁的文則更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種末日降臨般的感覺湧上心頭。

薊侯親自出馬,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看來這五公子雖然是個庶子,但是在薊侯心中的地位並不低啊。

眾將士呼啦啦的迎了上去,公孫續和文則等將領紛紛翻身下馬,正要迎向前去,卻聽前面一聲斷喝:“讓開!擋道者死!”

眾人大驚,急忙像潮水一般紛紛向兩旁散了開來,公孫續和文則眼見那百余騎已如風奔來,根本就沒減速的意思,也只好牽馬趕快讓到一旁。

呼!

白龍馬四蹄騰空而起,如同閃電一般從眾將士眼前掠過,馬背上的公孫瓚面沉如水,根本就沒看他們一眼,就此打馬疾奔而去。

呼!

緊跟而來的嚴綱,望了一眼公孫續,說了句:“大公子速速跟上。”

話未說完,人馬已在十步之外,接著眾人眼前風聲大起,百電光和蹄聲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如煙的塵土迅速彌漫開來,迷亂了兩旁將士的眼睛。

公孫續終於臉色大變,伸手扇了扇眼前的煙塵,翻身上馬,手中長槍高舉:“快,跟上去!”

前面的白馬義從已然在百步之外,公孫續不敢怠慢,也顧不得背後的部曲,急忙打馬緊緊跟了上去。

那日在廳堂之中,公孫白那賤種巧舌如簧,把一根馬草都能說成黃金,誰知道這回那賤種又會在父親面前說出什麽話來汙蔑自己,所以他務必要跟上去,不讓那賤種有汙蔑自己的機會。

轉眼之間,火急火燎的公孫瓚已經奔馳到望牛山西面的山道入口,眼前的一幕讓他忍不住怒發欲狂。

只見一道土墻綿亙在山道入口處,將山道入口堵得嚴嚴實實的,在土墻的背後,數百名北平軍將士正彎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頭森然對準了山道中間。

很顯然,公孫續為了防止吳明避而不戰,放走黃巾軍敗寇,特意在此處安排了後手。

見到背後馬蹄聲大起,土墻後的眾將士紛紛回過頭來,認得是公孫瓚,不禁都變了臉色,紛紛拜倒:“拜見薊侯!”

公孫瓚勒住馬腳,回頭嘶聲吼道:“速速給老子拆了這道土墻!”

“喏!”

背後傳來如雷的響應聲,百余名白馬義從翻身下馬,棄槍拔刀,直奔土墻而去。

嚴綱厲聲喝道:“還不速速一起拆墻!”

眾將士這才如夢初醒,紛紛湧向那道土墻,推的推,砍的砍,三下五除二就將那道土墻拆了個幹凈。

公孫瓚眼中殺氣凜冽,沉聲喝問道:“誰在此處統領?”

一個身披魚鱗鐵甲的將領拜倒在公孫瓚身旁,戰戰兢兢地說道:“怒鋒營二曲軍侯陳碧拜見薊侯。”

話音未落,白龍馬上突然掠下一道寒光,隨著一聲慘叫聲,那杆鋒利的馬槊已刺入軍侯陳碧的咽喉,接著馬槊往上一舉,陳碧的屍身便被高高的挑起,然後摔落在路旁的草叢之中。

“駕!”

公孫瓚雙腿一夾馬腹,催動白龍馬如風一般奔向山道,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