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封侯

“百善孝為先,兩位夫人都是你的母親,若是動了手,你將被天下人所遺棄和不齒!行事如此沖動而不顧後果,日後何以成大事?”

趙雲的聲音如同雖然輕得像蚊子一般,卻如炸雷一般在他耳邊響起。

公孫白通紅的雙眼逐漸清明起來,轉過身來,冷冷的一揮手,沉聲喝道:“圍起來!”

嘩啦啦!

上百名白馬義從擋在劉氏及羊綠面前,裏三層外三層的將大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公孫白不再理會背後劉氏的怒斥喝罵,緩步走到瑟瑟發抖的公孫邈面前,飛起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杆長槍,直指公孫邈。

一向養尊處優的公孫邈,何曾見過如此陣仗,他膽戰心驚的望著那寒光凜冽的槍尖,回頭四處張望,卻見四周都是手執著明晃晃的刀槍的白馬義從,就連一向驍勇的公孫清也已被人制住,那些家將家丁更是躲得遠遠的,而對面的劉氏和羊綠也被白馬義從逼住,嘴裏雖然叫罵不停,卻無濟於事,他只覺一股無邊的恐慌湧上心頭,全身顫抖著哀聲道:“五弟,有話好說,不要亂來啊!”

公孫白呲牙對著公孫邈猙獰一笑,森然道:“二兄,你放心,你五弟不會亂來的,只會硬來。你汙蔑我家小薇,我可以用一百種方法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但是你五弟就是喜歡用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就像這樣!”

咯!

他雙臂貫注全力,對著地上的青石地板用力一戳,那青石板立即應聲而裂,接著又抵上了公孫邈的喉頭,躍躍欲試地說道:“不知該用多大的力道,才能透穿二兄的喉嚨,五弟想試試。”

公孫邈只覺喉頭一涼,那凜冽的寒氣已經透入了肌膚之中,生死只隔著一寸的距離,眼見無人來救,嚇得尿都流出來了,撕心裂肺般地喊道:“五弟饒命啊,饒命啊,大夫人救命啊,母親救命啊……”

公孫白嘿嘿一笑,收回長槍,然後拔劍而出,嚓嚓兩劍將長槍的槍尖和槍尾削掉,留下一截硬邦邦的樟木棒,指著公孫邈笑道:“二兄見笑了,你我兄弟一場,五弟怎麽舍得殺你呢。”

公孫邈這才停住了哭喊,滿面的鼻涕眼淚,全身被汗水都濕透了,癱坐在地上。

啪!

一聲沉悶的響聲再次將公孫邈驚得坐了起來,公孫白一棍將那塊已裂開的青石板擊得四分五裂,碎石飛濺,然後又一棍棍的將較大的碎片進一步擊碎。

敲完之後,公孫白這才冷眼望著公孫邈笑道:“二兄將五弟的婢女雙腿都敲斷了,五弟本應以牙還牙,將二兄的雙腿也敲斷才是,不過五弟若是敲斷了二兄的雙腿,豈不是和二兄一般殘忍了嗎?所以五弟絕不會幹如此殘忍的事情。”

公孫邈雙眼都亮了起來,急忙說道:“多謝五弟,多謝五弟,那賤婢偷竊府內財物,理當受罰,五弟何必如此關照她。”

公孫白笑了,笑得非常陰森,他指著地面上的碎石塊笑道:“五弟不會只是敲斷二兄的腿,只會將二兄的腿敲得像這些碎石片一般。這樣五弟就可不用自己吃飯和穿衣了,全由下人們來伺候,正所謂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好?”

說完再次向前一腳將公孫邈踢翻在地,順勢一腳踏住,高高舉起手中的硬木棒。

公孫邈嚇得如同末日來臨一般,急聲哭喊道:“五弟饒命啊,二兄知錯了,二兄給五弟賠罪。”

公孫白將木棒停在空中,冷冷地笑道:“既已知錯,那且說錯在何處,若是說個清楚,或許你五弟會手下留情。”

公孫邈痛哭流涕地說道:“五弟,二兄錯了,小薇是被冤枉的,還請五弟饒過二兄吧,二兄下次不敢了。”

公孫白臉上立即露出春暖花開般的笑容,將硬木棒當啷一聲扔在地上,一把將公孫邈拉了起來,又給了他一個狠狠的擁抱,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撫慰著,柔聲細語地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才是好孩子嘛。二兄說小薇是被冤枉的,可敢具字說明?”

公孫邈神色一變,語氣支吾起來。

公孫白一把將他推開,面若含霜,殺氣騰騰地說道:“二兄莫非想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公孫邈心中大寒,囁嚅道:“此處無筆墨,如何具書?”

公孫白冷冷一笑,伸手抓住公孫邈的衣襟,猛力一撕,一大塊白布便被撕扯了下來,扔落在地。

接著拔劍而出,抓著公孫邈的右手,劍尖在他的食指上輕輕一點,一縷鮮血便緩緩的留了出來。

“就在此帛布上寫!”公孫白沉聲喝道。

公孫邈驚慌失色的望著地上的白布,猶豫不決。

公孫白朝人群中望去,只見最外圍的一個高個白馬義從,高舉著的長槍,在空中連連劃著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