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負石填河

眼見背後三千白馬義從已然在嚴綱的率領之下滾滾而來,公孫瓚卻不得不揮手制止。

“小孽畜,你阻擋大軍去路,擅抗軍令,意欲何為?”公孫瓚指著公孫白怒聲喝道,氣得滿臉鐵青。

公孫白面不改色的朝對岸一指:“父親請看!”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河對面的河北軍已然嘩啦啦的排好了陣勢,緩緩向橋頭湧來。

其中一只約八百人的軍隊,脫離隊列,人人高大彪悍,身穿魚鱗鐵甲,左手持半人多高的大鐵盾,朝界橋東面迅疾湧來,然後在橋頭五十步之外停了下來。

隨著領頭的將領的一聲斷喝,八百河北軍精銳將士發出如雷的吼聲,將身前打一人高的大鐵盾狠狠的插在地面上,結成一道道銅墻鐵壁,然後呼啦啦的蹲了下來,躲在大盾之後。

公孫白的瞳孔急劇的收縮了起來,這就是歷史上覆滅我白馬義從的河北先登麽?果然雄壯。

他緩緩的擡起頭來,望著那名領頭的悍將,只見此人身高八尺,方方正正的臉,滿臉的堅毅和果敢,生的虎背熊腰,頗有猛將之風。

“麴義,統率94,武力74,智力81,政治25,健康值89,對袁紹的忠誠度73。”

公孫白眼中的殺氣頓起,濃濃的燃燒著。

“師父,若得機會,替徒兒斬殺此人。”他轉身對趙雲道。

公孫瓚已然暴怒起來,對著公孫白怒斥道:“區區八百弩兵,不過土雞瓦狗耳,也能阻擋我白馬義從的腳步。”

公孫白瞬間覺得這便宜老爹傻逼得不可救藥了,難道智商這玩意,也像大姨媽一樣,時不時的要降低到0?

“父親請看,此處橋面狹隘,最多只能容四五名白馬義從並肩而行,而且橋面上行進的速度必然遲緩,敵方的強弓硬弩,全部集中瞄準橋面,白馬義從再勇,終究是血肉之軀,只會前赴後繼的倒在敵軍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之下,即便是最後沖垮的此八百敵軍,那又如何?白馬義從是父親征戰天下的利器,豈能與區區八百弩兵拼個幹凈?”

一席話令沖動的公孫瓚終於稍稍冷靜了下來,這時一旁的劉備也勸道:“亭侯說得很有道理,師兄請看,後面接踵而來的依然是弩兵,很顯然袁紹對白馬義從甚為忌憚,所布陣型都是特意針對白馬義從的。”

眾人擡眼望去,果然見密密麻麻湧向河邊的袁軍,排在前列的都是手執強弓硬弩的士兵,在這種地形之下,北平軍若是強行沖過去,必然損失慘重。

公孫瓚終於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既然如此,則將奈何?難道本侯的南征大軍就要被區區一道河水擋住?”

公孫白眼見公孫瓚的智商終於恢復了正常,心頭如釋重負,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背部的衣甲已然完全濕透,在河風的吹拂之下,冷得直打寒噤。

這一刻他只覺如同過了十年一般,生怕這傻逼老爹不顧一切的帶著白馬義從硬沖了上去,那他媽的一切都玩完。

他顧不上說話,撩起衣袍就來擦滿頭滿臉的汗水,因為那如同泉湧般的汗水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

公孫瓚見他滿頭大汗,臉色煞白,不禁臉色也變了,顧不上對面的袁軍,關切地問道:“白兒為何臉色如此?莫非身體有恙?”

公孫白擦了個滿臉花,擡起頭來微微笑道:“沒事,孩兒有一計,可輕松破敵。”

“哦,計將安出?”公孫瓚眼中神色大亮,充滿希冀的望著公孫白。

其他眾將也紛紛轉過身來,望著他。若是在往日,眾人一定會覺得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是在吹牛逼,但是如今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做過太多的牛逼的事,不容眾人不重視。

公孫白望了望面前的河水,問道:“河水深幾許?若是渡河而過,夜襲敵軍陣營則如何?”

公孫瓚瞬間覺得高看了公孫白的智商,苦笑道:“河水中間處,淺則五尺,深則七尺,再加上如今寒冬季節,水中寒徹透骨,如何能渡?”

五尺到七尺,淺則及胸,深則沒頂,再加上這寒冬季節,到了晚上溫度都低到零下了,要是再被那冰一般的河水泡上半個時辰,直接欲仙欲死,根本沒辦法打仗了,直接投降讓河北軍幫燒堆火烤暖了再說。

不只是公孫瓚,其他眾將也是大失所望,只覺這小亭侯終究是閱歷太淺,不懂常識。

公孫白絲毫不為眾人失望的神色所動,指著北面方向,淡淡地笑道:“此河面寬不過十丈,最淺處不過六七丈,河床是由淺至深,最深處也不過七尺,若是在北面數裏之外,避開袁軍耳目,選擇一河床狹隘處,令軍士負石填河,將河床填至二尺深,只需填十丈的距離,再令白馬義從和一萬大軍偷偷渡河,人銜枚,馬摘鈴,待近得河北軍大營,再縱騎沖之,待得敵營大亂。主力軍再遣刀盾兵在前,大軍在後,從界橋沖擊,則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