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三氣袁紹

鄴城四周的營寨徹底被公孫白的大軍拔掉之後,鄴城徹底成了孤城一座,十四萬公孫軍將鄴城圍得水泄不通。

此刻就算袁譚和袁尚真派大軍來襲,也救不了鄴城了,可公孫白卻知道,袁譚和袁尚是來不了了。

七年之爭,百戰沙場,今天,他們終於殺到了鄴城下。

大局既將砥定,三軍士氣飽滿,同城頭守軍的慌張氣餒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繡著“公孫”二字的大旗在烈日下豎得筆直,十數萬漢軍在鄴城下紮下十裏連營,旗幡招展、營盤連天,那威風氣勢,令城頭守軍望之喪膽。

公孫白在數位猛將的拱衛下巡視城下陣地,所過之處,將士歡呼,如同大海狂嘯一般。

他策馬揚鞭,緩緩的擡起頭來,望著前面。

正前方,就是雄偉的冀州治所鄴城,高達五丈的城墻,寬達十幾米的護城河連著漳水的支流,墻頭上架滿了強弓硬弩,還有火油、滾木、礌石等,不愧為冀州第一城,簡直固若金湯。

觸目所及,公孫白禁不住情懷激蕩。

風蕭蕭兮之易水,血水染紅的黑灘河,十萬大軍困鎖的易城,薊城之郊的拼死血戰,漳河的雪,磐河的明月,公孫續的人頭,射殺公孫白的利箭……七年了,從當年的百人將,到今日的代侯,今日,他終迎來這勝利的一刻。

或許,令他激動的不只是能為公孫瓚和公孫續報仇,更令他激動的是,他終於不用如歷史上那樣,默默無聞的被袁紹逼死在易城之中,終總算徹底了擺脫了歷史的宿命。

數十萬大軍沒有擋住他,易水、磐河、黑灘河、漳水這些天塹沒有擋住他,如今這鄴城的城墻,能擋住他前進的步伐麽?

鄴城之內,只剩下兩萬殘軍,就算在同等條件下,也決計擋不住十四萬大軍,更何況面對的還是兵精器利的公孫軍。

“本侯有大黃弩和投石機壓制城頭,有攻城雲梯、井闌、攻城車等攻城利器,若十四萬大軍三面攻城,需要多久攻下鄴城?”公孫白淡淡的對郭嘉問道。

郭嘉望了望城樓上,只見城樓正中昂然屹立著一名身材高大的將領,正是文醜,眉頭微微蹙起道:“若無沮授、審配和文醜三人,或許只要兩個時辰,有了此三人,恐怕要一日才行。”

公孫白神色一肅,又問道:“若攻一日,我軍會死傷幾何?”

郭嘉道:“強行攻城,攻城者的折損至少是守城的三倍,我軍雖精銳,但以鄴城之堅固,若是激戰一日,則至少折損一萬人以上。”

公孫白雙目一瞪,怒道:“老子帶兵以來,從未折損如此多兵馬。”

郭嘉無奈地說道:“所以即便如此巨大優勢,若想減少傷亡,只能智取,強攻不是辦法。”

公孫白眉毛一挑,問道:“你可有妙計?”

郭嘉撓了撓頭道:“且容末將好好思量一番。”

公孫白怒道:“限你三日之內想出攻城之策,十四萬人的糧草可不是少數,每日都是上千斛糧食的消耗,老子可耗不起!三日之內,想不出辦法,老子給你去勢!”

郭嘉頓時滿頭黑線,無奈地說道:“遵命。”

公孫白望著他那尷尬的模樣,微微一笑,又擡起頭來,望著鄴城,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我聽聞袁紹曾兩次吐血,可有此事?”

郭嘉笑道:“袁紹此人一向自視甚高,心胸狹隘,卻屢次被主公所辱,心中一時想不開而氣得吐血,也是人之常情。”

公孫白哈哈大笑,縱馬揚鞭,轉頭而去:“走,回帳,老子就來個三氣袁本初!”

……

鄴城,車騎將軍府。

臉色蒼白的袁紹端坐在大廳正中,不過數月之間,年紀不過四十多歲的他,頭發已然灰白了一半,顯得十分蒼老。

他左邊坐著沮授、審配、許攸等謀臣,右邊則坐著文醜、馬延、張南、王摩、焦觸等武將,一班謀士武將,個個神色凝重。

“沒有援軍了麽?”袁紹聲音嘶啞的問道。

“淳於瓊和蔣義渠的三萬大軍被田豫所破,率數百殘兵而逃,不知所終;大公子被田豫、田楷和單經等人所阻擋,又擔心黑山軍出兵攻襲,恐怕也來不了……至於三公子,如今被曹孟德大軍壓境,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沮授滿臉沮喪地說道。

滿堂默然不語,其實眾人都知道,袁譚和袁尚並未完全不能出兵,只要他們一個舍棄並州之地,一個舍棄青州之地,各自傾巢而出,匯合在一起湊個十五萬大軍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他們的問題是:其一舍不得放棄各自的轄地;其二他們也知道袁紹被十四萬大軍圍城,只要公孫白不惜代價攻城,袁紹根本不可能守得住,就算他們不過一切前來救援,等到他們殺到鄴城時,鄴城恐怕早破了;其三就算鄴城未破,他們的十五萬疲憊之師,也未必是公孫白的對手。